隱隱傳來的叫囂就能夠想象到那個橢圓形的建築裡的人們是多麼的瘋狂。但是這也只是看見,一輛馬車在石板路上飛馳而過發出嗒嗒的聲響,而後在僅僅隔了幾個街區的一處燈光暗淡的老舊建築前停下,一個黑色的人影從車上下來謹慎地四下看了看就跟著出來接應的人進了屋內。
開啟門時,屋內的燈火輝煌金光閃爍剎那間照亮屋外那溼漉漉的青石板路,但是瞬間後門邊關上了,金色的光帶漸漸變窄最後無望地消失。進門的是德拉庫拉伯爵,他披著墨綠色的斗篷跟隨者僕從穿過敞開的走廊,寬大的斗篷被夜風吹拂著,發出咧咧的響聲。
大門的裡面彷彿是另一個世界,那些金碧輝煌奢侈絕倫的裝飾品簡直比得上教皇的宮殿。弗朗西斯科在一扇紅色天鵝絨裝飾嵌以純金雕刻的大門外面止住腳步,耐心地等待試著進門通報。他這次是來見安德烈親王的,雖然以他長老的身份完全沒必要屈尊降貴遠遠趕來地親自登門來拜訪親王,但是他畢竟是布魯赫族的成員,而裡頭的那位則是他的族長。
推開門,首先傳出來的是旖旎的靡靡之音,類似絲竹的帶有極大挑逗性的曲子讓弗朗西斯科的眉頭皺了皺,他不喜歡這樣的調調。
“哦!長老大人,您來了啊!請坐,請坐。”雖然用的是敬語,但說話的人甚至都沒有回頭,他目光炯然地看著前方在昏暗的燈光下扭動的肢體,枚紅色的燈光將女人淡化成了一個玲瓏有致的剪影,那些美好的形體隨著樂曲不斷擺動,像是蛇一般地舞蹈著,再配上那原本就有些淫/亂的調子更是帶上了十足的誘惑力。
安德烈親王回頭衝已經在他的手邊落座的弗朗西斯科笑了笑,他擁有一頭淡金色的長髮以及一雙深藍色的眼睛,那眼睛深不見底在暗淡的燈光下呈現出紫羅蘭的顏色,漂亮極了。
他用帶著戒指的那隻手指了指在前方舞動的兩個女人,“這是我從阿拉伯帶回來的。我現在能明白老雷弗諾為什麼會千里迢迢地把尤蘇拉那個女人帶回來了。看 ——她們是多麼性感迷人……”安德烈怡然地微笑著閉上眼睛,他微微抿著嘴像是在回味什麼似地,片刻後,直到弗朗西斯科抱怨似地咳嗽了幾聲,他才回過身來,溫和地笑道,“真抱歉,我不該跟你提這些事情的。”他兩隻手的手指相互抵著,放在嘴巴下方,像是在微笑,但是缺乏誠意。
“無妨。”弗朗西斯科僵硬地動了動嘴角,“就是沒想到親王大人居然也好玩女人這口。”
“最近才沾上的。”安德烈坦然地點了點頭,“您不是也曾喜歡過女人嗎?”他挑起眉頭,用誇張的語氣說道,“還是整個血族最不該去愛上卻又最難讓人不去愛上的莉莉絲陛下。”他語氣一轉像是不經意間提起而抓住了話頭似地順著靈感問了下去,“聽說——莉莉絲陛下的身體不見了,這事是真的嗎?”這麼問著的時候,他的臉上極其的認真。
“……”弗朗西斯科猶豫了一下,才偏著腦袋看向安德烈,像是玩笑似地開口說道,“沒想到親王大人還在意這事情?您不是最希望莉莉絲陛下消失的那個人嗎?”
“哦……”安德烈故意拖長語調,他像是沒了興致似得重又看回前方的舞蹈,“的確,但是我們還要指望她來喚醒我們的王不是嗎?”他扯著嘴角笑了笑,“這樣的女人雖然討厭,但是也不能或缺,她雖然是禍水但是也要在找到王之後才能想辦法清除掉王身邊的這顆毒瘤不是嗎?”
“……”弗朗西斯科沉默著,他靠在椅背上無精打采地看著前方的舞蹈,光影交錯,但是他卻再也找不回當初遇見莉莉絲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了,他現在開始猜想也許那個女人已經過早地耗盡了他所有的激情,那麼真的如安德烈所說的她就是一顆毒瘤了。
雖然安德烈對於莉莉絲抱著絕對的仇視,但是他對於該隱的尊敬卻絕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