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內,正在紡織羊毛布匹。
齊蘭國以遊牧為主,從前牧羊後的羊毛都直接賣給其他國家,但如今既然決定放棄遊牧生活改為定居生活,便要有自己的手工產業。
夏初螢的龐大嫁妝中,除了金銀珠寶,便是普及生活資料的各種用具,其中便有用於紡織的器械。
年輕能幹的金龍部落女子們,在鸞國工匠的教導下,逐漸熟練的進行紡織,在眾人的勞作以及巧手下,一團團的羊毛逐漸變為暖融融的布匹。
布匹,從前齊蘭國人只能在其他國家花大價錢購買,卻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手中可以紡織出布匹,一個個激動興奮,幹勁十足。
在紡織工廠周圍,分佈著許多工廠,各行各業,雖然規模不大,但卻品種齊全、有模有樣。
整整視察了一整天,直到太陽偏西,夏初螢等人才結束了行程,回了部落駐地去。
夜晚來臨。
沐浴過後,換了一身新衣,夏初螢躺在舒適的床上卻捻轉反側,昨夜那夢境歷歷在目,鮮明得彷彿真實發生、甚至是前一刻發生,她竟對睡眠這一每日都要經歷之事害怕起來。
卻不知怕在何處。
突然,夏初螢笑了出來,她伸手捂在自己眼上,覺得自己實在可笑,只因為一個夢就害怕睡覺?這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又有什麼區別?
也許這個夢也只是碰巧,沒有任何意義!
想著想著,夏初螢的心終於逐漸放下,閉上眼,慢慢墮入夢鄉。
……
仙境!
又是那個仙境!?
當夏初螢見到這個仙境時,心情很複雜。
一方面,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地方,可以說這個仙境滿足了她對美好事物的一切幻想。但另一方面,她卻覺得詭異又尷尬,因為……
她此時趴在涼亭中的桌子上,驚訝地抬起頭,而坐在自己對面的不是別人,是一身白衣的不羈卿。
“怎麼這麼快就醒了。”不羈卿略有驚訝地問,眼中是濃濃的關切,“頭還暈嗎?剛剛便說了,桃緣釀後勁很大,你非不聽。”語言中有著濃濃的親暱。
“桃……桃緣釀?”夏初螢的聲音帶著顫抖。“不羈卿,我是在做夢嗎?不對,我確實是在做夢!”
不羈卿卻是一愣,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伸手輕輕撫了初螢的額頭,檢視溫度,而後道喃喃,“難道酒勁兒還沒消?這桃緣釀竟如此霸道?”
夏初螢猛然坐了起來,“不羈卿!”她雙眼直視不羈卿道,“你還記得我們白天做了什麼嗎?”
“白天?”不羈卿更是驚訝,他抬頭看了看涼亭外那美得虛幻的絢麗天色,而後一臉茫然道,“現在不就是白天嗎?”
夏初螢愣住,而後拍著桌子道,“不對,不對,你難道不記得和我去金龍城嗎?”
不羈卿俊美面孔上卻越來越茫然,“那你難道不記得,你剛剛酒醉後睡著了嗎?”而後微微一笑,“是不是做什麼夢了?”
“夢!?”夏初螢嚇了一跳,她徹底糊塗了,腦子一片空白,到底哪個是夢!?
到底是醒來後去了金龍城,睡了繼續夢境;還是夢境未結束,她只不過做了一個夢中夢!?
夏初螢突然想起,從前老人曾說過,夢中感受不到疼痛,同時若有疼痛便會離開夢境。想著,她對著自己腿狠狠掐了下,竟然……不疼!
“初螢,你在做什麼?”不羈卿一把拉住初螢的手,緊緊握著,好似生怕她再做傷害自己的蠢事一般。
“原來是夢……”夏初螢喃喃自語,但依舊不解,到底哪個才是夢,她真的懵了。
夏初螢未見到的是,不羈卿垂下眼,長長睫毛掩住了眸中寒光,但下一刻,寒光隨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