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作都又重複一遍:“諸位請回去休息吧。”
眾人聞言,陸續起身向馬作都告辭,今晚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很快,人走的七七八八,大廳只剩下四大家族的人,這吳正先不識相,居然也還逗留不走。
吳正先見馬作都看向自己,立即說道:“不知道馬老先生還有何吩咐?”
馬作都卻冷冷反問道:“吳大人還有事嗎?”
吳正先懂了,人家這是下逐客令,說了句“告辭”,有些不甘心的離開馬府。
馬作都見吳正先也走了,這才出聲道:“眼下縣內瘟疫肆虐,災民堆集,民不聊生,我看這位李大人還有幾分才幹能力,此時此刻也確實需要這樣一個魄力敢為之人來主持大局,請幾位老爺以大局為重,心裡有什麼打算,有什麼賬要算,通通都等到這場瘟疫控制下來再說。”
顧江海聞言臉色驟變,沒想到事情轉變的如此之快,不甘心道:“馬老先生,你剛才不是說這惡官行為形同劫匪,既有損朝廷威望……”
馬作都朗聲打斷道:“顧江海!”
當官的最忌諱別人揭他的底,宋元化見馬作都直呼顧江海的姓名,知道馬作都心生不悅了,暗暗朝顧江海使了個眼色,平時精明的顧江海此刻卻火冒三丈,根本沒有去留心宋元化的眼神,卻還想說些什麼。
宋元化故意出聲道:“顧兄,這些日子就先到鄙府暫住,我與你再慢慢從長計議。”
馬作都淡淡道:“好了,不早了,諸位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起身先離開了。
馬作都剛轉身內廊,就對身邊的管家說道:“這位李大人姓李,你明日就派人去查查這位李大人的底細。”
待馬作都走後,顧江海這才後知後覺,差點冒犯了這馬老先生,對著宋元化問道:“宋兄,你說這馬老先生是什麼意思?”
宋元化笑道:“顧兄,我看你今日是氣昏了頭,馬老先生的意思很簡單,四個字“秋後算賬!””
顧江海恍然大悟,“我今日卻是氣昏了頭。”說著嘆息一句:“我實在很不甘心,我顧江海這一輩子從來沒受過這種欺辱。”
宋元化安慰一句:“放心吧,顧兄,你今日之辱,他日定讓這狗官雙倍奉還!
……
隔日一大早,黃主薄和方圓帶著原幫人馬殺到府,這一回黃主薄原本不打算帶上災民,怎知道這群災民昨日嚐到甜頭之後,昨夜半夜就守在縣衙門口。
見黃主薄出動,立即奔走相告,跟到宋府門口的時候,已經彙集數百人,與昨日圍住顧府的情況相差無幾。
被這群災民跟著,黃主薄也很頭疼,他可不想再向像昨日一般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卻驅趕不散這群災民。
你一驅趕他們,他們就暫時停下,你一走,他們又立即跟上,跟蒼蠅一樣難纏。
沒有辦法,黃主薄只能讓他們跟著,想著有方姑娘坐鎮,一會把宋府的門給守住,不讓這群災民衝進來就是。
聞悉昨日顧府被災民洗劫之後,宋府上下本來就人心惶惶忐忑不安,見災民又來了,還有縣衙的人帶隊,只覺這世道完全亂了,都分不清官匪了。
全府的下人紛紛收拾行李倉皇逃離,那些曾毆打過黃主薄的家丁護院生怕黃主薄報復,亦是不御而逃。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宋元化還在睡夢中就被一把吵鬧聲給吵醒,匆匆下床披了件衣服來開門,見是管家,沉聲道:“什麼事情,如此大驚小怪?”
管家喘著氣慌張道:“老爺,不好了,縣衙的人來徵收糧食了。”若不是顧府已是前車之鑑,身為宋府管家也不至於如此慌張。
宋元化聞言驚撥出聲:“什麼!”昨日那吳正先不是親口說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