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立即招手,“春桃,你來的正好,給巧兒重新換上衣服。”
“巧兒是……”春桃突然瞥見巧兒,立即明白。她身為婢女也是窮苦人家出身,瞥見巧兒也很是同情,熱情道:“小妹妹,來,姐姐給你換上乾淨衣裳。”
面對春桃,黃巧兒卻有種自來熟,立即走了過去。
春桃給巧兒換上衣裳之後,告知一聲後,就將巧兒領走。
戌時過了大約一半時間,黃主薄才回來覆命,剛一踏入門內,就激動道:“大人,你的那八條嚴令規定實在是太及時了。”
疫病初期,他也向崔大人提出了一些控制瘟疫的舉措,因為當中有一些比較極端,崔大人並沒有採納,而李大人的這八條嚴令規定,卻是更加的極端也更加的詳細周到,而且條條切中要害。
僅僅一天,他已經對這位新上任的縣太爺佩服的五體投地,終於來了一個能人來主持大局,實在是天降神兵來解救無錫縣百姓於水火之中。
謝傅抬頭問道:“黃主薄,進出無錫縣的必經路道可封鎖了?”
黃主薄應道:“雖費了些周折,還算不負大人所託,沒有讓大人失望。”
謝傅露出疑惑之色,黃主薄立即說道:“本縣百姓倒是好說,主要是這些逃荒過來的災民,不是太願意配合。”
謝傅看出黃主薄表達的比較婉轉,開口問道:“是很不願意配合吧?”
黃主薄聞言露出吃驚的表情來,輕輕問道:“大人早些時候到達現場了?”
黃主薄一句話立即說明謝傅描述的十分準確,其實也可以理解,這些災民是逃荒來的,眼下無錫縣沒有糧食,又爆發瘟疫,誰還願意留在這裡,很多災民的目的地是富饒的蘇州,無錫縣只不過是路過,把災民困在這充滿死亡的地方,他們當然要反抗。
謝傅淡淡應道:“沒有。”
黃主薄立即道:“那大人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謝傅破有深意的說道:“知民所需,方能為民謀利,這又有何難?”
黃主薄感慨道:“大人實在是讓下官佩服的五體投地,大人能成為這無錫縣縣令,是這無錫縣百姓之福啊。”說完見縣太爺目光淡淡瞥來,連忙又說了一句:“下官絕非在拍大人馬屁,剛才所言確是發自肺腑。”
謝傅輕輕一笑,只可惜他只是一個假縣令。
一夜過去,隔日一大早,謝傅便來到街上檢視情況,街上靜悄悄的,人煙比昨日稀少許多。
那些原本坐在路邊的災民也不見蹤影,定是他限制所有人員進出無錫縣城,這群災民收到風聲,打算連夜逃離,如果黃主薄行動足夠迅速的話,這些災民此刻應該堆積在出縣要道上。
路上偶爾遇見有人,也多是衙役捕快身影,來到一處巷口,謝傅突然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立即循聲跑去。
來到一戶人家門口,只見一個年輕男子似著魔一般,情緒癲狂,發瘋的手足亂舞,嘴裡胡言亂語。
這個年輕男子腰部被一條長繩套住,兩個衙役各拉一頭,均是滿頭大汗,看來折騰有好一會兒了,嘴裡大喊著:“不要亂動!再動宰了你!”發狂男子卻全然不顧,繼續掙扎狂叫。
旁邊一箇中年婦人跪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不停朝兩個衙役磕頭求饒放過她的兒子,她的身前站著一個衙役,神情冷然阻止婦人靠近。
謝傅看著於心不忍,卻沒有絲毫心軟,突然看見發狂男子朝其中一個衙役撲去,脫口提醒道:“小心別讓他碰到!”
雖然謝傅不知道發狂男子患上什麼疫病,如若被捉傷,必然中招。
兩個衙役聞聲,立即拉緊繩子與發狂男子保持隔離,發狂男子大概吃痛,嗷嗷狂叫起來。
“大人!”一個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