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立即擁著張意真來到他們寫字的地方,張意真看著地上那歪歪斜斜的文字,倒像是西公畫符,問道:“會念嗎?”
人之初性本善——
孩子們認真唸了出來,張意真莞爾一笑,“這“本”字卻是寫錯了,你們寫的是木,本下面要多加一筆。”說著接過一個孩子手中的竹條在木字下面端端正正的寫上一橫。
張意真出身名門閨秀,文學素養自然不弱,只是孩子們卻不相信她,非說這字就應該這麼寫,搞得張意真都不知道如何反駁,只是說道:“你們的姑姑沒教錯,肯定是你們太馬虎,寫錯了。”
說著重新將人之初性本善六個字在地上寫了出來,字型端正不失靈動流逸。
孩子們認真端詳,過了一會,有個孩子說道:“好像姑姑是這麼寫的,是我們學錯了。”
張意真聞言,笑了笑,自然是你們寫錯了,這幾個字我還能寫錯不成。
“夫人,你教我們寫字好不好?”
張意真爽快應道:“可以。”
遠處的盧裁縫夫妻,看著和藹可親的教孩子們寫字的崔夫人,只感覺不認識她一般。
春桃回來,張意真朝春桃走了過來,讓孩子們自己練習,問道:“春桃,小姐呢?”
春桃弱弱應道:“小姐回房了。”
張意真問道:“什麼時候回去的?”她叫寶珠過來幫忙的。
“我……小姐……”
見春桃吞吞吐吐的樣子,張意真打斷道:“算了。”肯定是大小姐脾氣,不願意幹這些事,淡淡道:“你看下孩子,差不多了就讓他們去休息,我先回去了。”
張意真沒有立即回房,卻是來到女兒房前。
看著房內的燈還亮著,內心有一絲愧疚,這些日子她全副心思在其它上面,卻是疏於對女兒的關心照顧,不過她也大了,應該有自主能力了,自己像她那麼大的時候,早就能夠獨當一面了。
敲了敲房門,輕喚一聲:“寶珠,睡了嗎?”
崔寶珠聽到母親的聲音,欣喜應道:“母親,來了。”
開門請張意真進屋去,張意真問道:“這麼晚了還不睡,在忙些什麼?”
崔寶珠笑著應道:“今天睡了一天,睡不下了,悶的荒就看了會書。”
張意真聞言臉上有些不悅,自己明明讓她幫忙照顧孩子,居然在房內睡了一天,看書若不能明理,看了又有什麼用。
說來卻是自己對她太過溺愛,疏於管教了,問道:“我不是讓你去幫忙嗎?”
崔寶珠應道:“那是那個狗官帶來的,關我什麼事。”說著問道:“母親,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個鬼地方?”
張意真聽著“狗官”二字,頓感十分刺耳,臉色一沉道:“你應該叫大人。”
崔寶珠嗤的一笑,“他是個假冒縣令,叫一聲狗官都是抬舉他哩。”
張意真冷聲道:“叫大人!”
“狗官!狗官!狗官!”崔寶珠連叫三聲,卻是叫的十分暢快過癮,頗有報復的味道。
張意真氣的直喘氣,實在忍不了,在她心中,不管這位李大人是真是假,他完全當得起“大人”這二個字,一個巴掌狠狠的就打在崔寶珠的臉上。
崔寶珠捂臉,驚呼:“母親,你打我!你居然為了一個假冒縣令而打我!”
張意真站了起來,冷聲道:“我打你,我還要告訴為什麼打你,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假冒這個縣令嗎?他冒充縣令對自己有什麼好處,他什麼也沒得到!你知道這些日子他為無錫縣的百姓做了多少事,單憑這一點,你就應該叫一聲大人,而不是狗官!”
張意真激動的胸口直伏,緩了緩之後,語氣輕和一些,“寶珠,有些事情我可以放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