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果是被姬月白的話牽動心思。他先是捏了捏姬月白的鼻尖,點了點她:&ldo;你這丫頭,倒是什麼都敢說!&rdo;隨即又長嘆,不知想起了什麼,便又順口教育起姬月白這個小女兒,&ldo;你母妃懷你那會兒是真難受,後面幾個月幾乎都下不了床&rdo;
姬月白乖巧的垂下頭作聆聽模樣,心裡卻暗自腹誹:張淑妃後幾個月確實是有些難受,可她也沒難受到下不了床,她是嫌自己懷孕後身形臃腫,行動笨重,形容憔悴,羞於見人
皇帝回憶了一番張淑妃當年的艱難,不免又教育姬月白:&ldo;你啊,還整日裡抱怨你母妃不疼你,卻不知她當年懷你生你時吃了多少苦孩子都是父母身上掉下的肉,她那樣艱難才生了你,如何又會不疼你?以後啊,可得聽話些,萬不可惹你母妃生氣了,知道嗎?&rdo;
姬月白心知張淑妃這些時日怕是在皇帝耳邊吹了不少枕邊風,絕非她幾句話能辯駁的。所以,她也不爭辯,反到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又伸手扯住了皇帝的袖子,眼巴巴的看著皇帝,細軟軟的應道:&ldo;我都知道的&rdo;
說話間,她仰起臉,雪白的臉蛋只巴掌大小,越發顯得一雙烏眸靈動非常。雖然因著在慈安宮的這幾個月吃好喝好,姬月白臉上已養出了些嬰兒肥,可從皇帝的角度看過去卻還似蓮瓣一般的纖小嬌嫩,十分乖巧,可憐可愛。
皇帝瞧著小女兒這模樣實在惹人疼,一時兒又軟了心腸‐‐宮裡頭各個兒都是千伶百巧,說起話來都是有模有樣,就連大公主撒嬌起來也是嘴裡抹蜜,偏自己這個小女兒,便是撒個嬌都悶不做聲的,每回都這樣仰著頭眼巴巴的看人,反倒叫人怪心疼的。
皇帝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感嘆道:&ldo;你這孩子&rdo;他是人君也是人父,對著自家子女到底還是懷了那一分憐愛之心,這就伸開手臂將面前的姬月白抱到了懷裡,然後又側首與瓊昭儀道,&ldo;朕等等還有事,也不好在這兒久留,不若陪你們出去走一走&rdo;
瓊昭儀自是歡喜至極,連連點頭應下。
於是,皇帝抱著姬月白領頭出門,瓊昭儀跟在後面,先後出了內殿。
直到這一行人都走遠了,屏風後的白啟這才鬆開自己捂在親爹嘴上的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適才皇帝入殿,他一直緊張的看著皇帝那頭的反應,一時兒竟是把白守義給忽視了,幸好後來白守義甦醒呻吟出聲時他反應及時,直接伸手捂住了對方的嘴。
白守義此時也醒過神來了,見兒子鬆了手,這才左右看了看,猶疑著道:&ldo;怎麼回事?&rdo;
白守義捂著自己因為叩在地上而腫起的後腦勺,然後又揉了揉自己臉上被打出來的痕跡,絞盡腦汁的回想之前的事情可卻一點也沒想起來,只記得之前瓊昭儀派人傳他進去,又賜了些茶水,他喝過茶後就再沒有記憶了
白啟嘆了一口氣,只得將事情從頭說了一遍。
因著此時皇帝等人都不在,白守義眼下已經清醒,兩人倒也不煩心出殿的事情了‐‐白守義到底還是學過武的,帶兒子跳個窗還是很方便的,更何況他還是奉皇帝聖名守著的,便是路上撞上了人也可以找個藉口糊弄過去。
白守義揉了揉臉上的傷,不免道:&ldo;你這小子,打起親爹來竟也下得了這樣的重手!&rdo;說罷,他又絮絮叨叨的說起白啟才出生時就會踹人,親爹多抱一會兒就被十八踹的往事
白啟聽得額角抽疼,再一次感受到了親爹的不靠譜。他磨了磨牙,打斷了白守義的絮絮唸叨:&ldo;我適才還想著要不要補上一拳呢!&rdo;適才白守義忽然清醒,他也被嚇了一跳,深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