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說著,太子心念一轉,倒是覺得也該考慮考慮姬月白的婚事‐‐若是能尋門好親事,既是顯出了自己做哥哥的好,也能藉此與世家豪門聯姻,絕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姬月白自然也聽出了太子的話外之音,甚至還因此想起了傅修齊說的那些個傻話
只是,她實在是懶得與太子多說,索性便微微垂頭,裝出羞赧的模樣將話題避了開來。
太子也沒有窮追不捨的意思,見姬月白神色間頗有幾分疲倦,這才又端著架子說了一些&ldo;好好喝藥&rdo;&ldo;安心養病&rdo;的廢話,然後,他才施施然的起身離開了。
等太子走了,姬月白卻還是抱著被子靠坐在榻上,獨自出神。
她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的婚事,畢竟這對她來說其實是太過遙遠的事情‐‐從她重生以來,幾年她忙著想北蠻的事情、想內廷與外廷的事情那麼多的事情,錯綜複雜,千頭萬緒,唯恐自己性差踏錯誤了家國,哪裡又能抽出時間想自己的婚事?
哪怕是前世,她唯一一次穿上嫁衣也是被送去北蠻的時候,後來陽差陽錯的一路逃亡,連求活都是如此艱難,自然也不會有談婚論嫁的機會。
想到這裡,姬月白忍不住彎了彎唇,眼底那一絲自嘲般的笑意滑落到了嘴角:說起來,虧得她還總是嘲笑傅修齊上輩子打了半輩子光棍,現下想來她也是沒好到哪裡去
想到傅修齊,姬月白便忍不住想起他之前的告白,又是一陣的頭疼,實在不知該如何回復對方。
就在此時,忽而聽得木門&ldo;吱呀&rdo;一聲被人推開,輕緩的腳步聲隨之接近。
姬月白很快便嗅到了苦澀的藥香味,心知是有人給自己送藥來了。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瓊鼻,心裡既有不想喝苦藥的煩惱又有些微被人打斷思路的不悅,不免有些遷怒的想著:今日送藥的宮人,怎的連敲門通稟都不知道
就在姬月白要開口時,卻見對方端著紅漆託盤從屏風後抬步而出。
厚底皂靴,湖藍色繡瑞獸紋的袍角,淡金色的腰帶,以及那頎長挺拔的身形。
姬月白眨了眨眼睛,看著難得盛裝的傅修齊,忍住了抬手扶額的衝動,慢慢的道:&ldo;怎麼又是你?&rdo;
傅修齊端著託盤,託盤上是才煎好的湯藥,熱氣騰騰,那張令人無法忽視的面龐被升騰而起的熱氣遮了小半。
如同被雲霧中的青山,半遮半掩著,卻又越發的神秘,越發的引人入勝。
傅修齊聽著姬月白這趕客一般的話也不生氣,反到是理直氣壯的反問了回去:&ldo;怎麼就不能是我了?&rdo;
姬月白:&ldo;&rdo;她還以為自己能接著再清淨幾天,理清思緒呢。
見姬月白不說話了,傅修齊便緩步上前,順手將託盤擱在了案上,一字一句如若玉石相擊般的清冽悅耳:&ldo;我的心意,殿下已是知道;現在,殿下就沒有什麼想與我說的?&rdo;
姬月白默不作聲的抬起眼,看著傅修齊,眸光微動,終於還是沉吟著開口道:&ldo;我&rdo;
話還未說完,傅修齊倒是先緊張起來。
當然,此時的他仍舊故作從容,面色沉靜,只是語聲有些匆忙,打斷了姬月白的還未說完的話:&ldo;等等!&rdo;
姬月白頓住口,朝他眨了眨眼睛,一雙水眸黑白分明,滿是疑惑。
傅修齊只覺得心口砰砰亂跳,手心更是滑膩膩的。但他還是強作鎮定,竭力穩住聲調,輕聲道:&ldo;要不,殿下您先吃顆蜜餞,吃完了再說?&rdo;
說著,傅修齊眸光一亮,獻寶般的從託盤裡端起那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