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實是沒有想到許貴妃竟是這樣的態度,一時間竟是有些怔住了。。
事實上,若非今日與於次輔那一次的交談,許貴妃也萬不會如此作態‐‐若是換了之前的她,要麼是舉重若輕的拿&ldo;後宮不可干政&rdo;的話避過這個話題;要麼就是想方設法拖延時間,為大皇子爭取機會
然而,此時的許貴妃已然知道皇帝的聖心以及那不可更改拖延的決定,所以她不介意將姿態端得漂亮一點,至少在皇帝面前表現的大義凜然、無欲無求一點。
皇帝微怔之後,果是被許貴妃的話說打動,不由伸手去扶跪在榻邊的許貴妃,長嘆道:&ldo;愛妃有樊姬之德,朕心實慰。&rdo;
許貴妃就著皇帝的手緩緩起身,淚盈於睫,勉強一笑:&ldo;陛下遲遲不立東宮,宮內宮外亦有不少閒言,說妾與琪哥兒痴心妄想,覬覦儲位&rdo;說著,她似是牽動愁腸,不覺抬手以袖拭淚,含淚苦笑,&ldo;都說清者自清,可妾素來較真,總是想著要當著陛下的面把妾這點兒心思說個清楚。&rdo;
皇帝聞言亦是頗為動容,不由以手輕撫其背,安慰著道:&ldo;愛妃莫哭,慢慢說,不急朕自是信你的。&rdo;
許貴妃靠著皇帝,哭得梨花帶雨,哽咽著往下說道:&ldo;陛下,妾也是世家子女,幼承庭訓,知禮守節,哪裡會不知道&l;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r;?陛下既已有嫡子,妾自然也不敢多作他想,至多也不過是盼著琪哥兒能夠成才,日後也好替陛下與他兄弟分憂一二。&rdo;
許貴妃這一番剖心坼肝的哭訴,倒是叫皇帝一時兒疑心盡去,反到是在心中想著許貴妃這般賢德明禮,大皇子多少也有些委屈,是該想法子補償他們母子一二才好
如此這般,這一夜帝妃二人的晚膳沒怎麼用,心情卻也都十分不錯,感情上更是甜蜜更勝往昔。
待得十月中旬,一直躺在行宮養病的皇帝終於好得差不多了。因著先時的事情,他對於秋狩的興趣也差不多沒了,索性便領著一眾的人,浩浩蕩蕩的擺駕回京。
姬月白自然也在隨駕的隊伍裡。當然,她也不是空手回去‐‐雖然前面幾日她因故沒有打到什麼獵物,可之後皇帝躺著,底下人也都不敢再組織什麼大型打獵活動,反倒便宜了大公主、姬月白這些個三腳貓,反正她們打了東西回去還能說是孝敬皇帝,哄得皇帝這傻爹頗是歡喜,加倍的賞賜幾個兒女。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姬月白回去後還給傅修齊帶了好幾塊皮子。
她一口氣把那幾塊皮子都給了傅修齊,頗有幾分大方模樣:&ldo;這塊給你做手捂子,這兩塊還不錯,給你做裘衣&rdo;她下頷微抬,細指在一塊塊的皮子上指過去,每一塊都已規劃好了用處,那得意的模樣都快趕上指點江山了。
傅修齊看在眼裡,只覺得她實在白嫩可愛,真想像是過去般伸手揉一揉。只是,他上回得謝首輔提點,倒也知道了些男女之別,此時只得稍微克制了一下。然後,他便順著這話音,誇了幾句姬月白的騎射功夫。
姬月白被誇得頗是高興,想著傅修齊此回秋闈得中也是喜事,於是便也捧場的誇了誇他的天資,說他這十五歲的舉人實是才高年少
兩人商業互捧了一番,再看看對方那真誠無比的眼神,一時間心情都是十分不錯。
不過,說完了這些閒事,姬月白便又與傅修齊說了在別宮發生的那些大事,不由長長嘆了一口氣:&ldo;都說福兮禍所依,二皇兄此回也是因禍得福‐‐經此一事,父皇倒是起了立儲之心。&rdo;
她說的是二皇子,言下之意就是皇帝要立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