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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頁

許貴妃微微頷首,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和袖角,端正了神色,方才抬步入殿。待入了殿,她便上前去與皇帝行禮,姿態恭謹優雅,然而坐在上首的皇帝卻不似往日那般親自來扶,甚至沒有開口叫起,只定定的看著她,叫她維持著行禮的姿態。

皇帝不開口,許貴妃也不開口,只恭恭敬敬的維持著行禮的姿態。

待得一刻鐘後,許貴妃手腳隱隱發顫,額上漸漸滲出細汗時,皇帝終於慢條斯理的叫了起,語聲便如冰雪一般的冷漠:&ldo;貴妃此來為何?&rdo;

許貴妃抬起眼去看皇帝,果是見著龍顏含怒。但她卻故作不知,只柔聲細語的介面道:&ldo;妾蒙陛下信重,代掌宮務,自當管轄宮中諸事。今日忽聞陛下令人拘押大姚美人和小姚美人,職責所在,妾不能不來問一問陛下,不知她們所犯何錯?&rdo;

皇帝見她一臉無辜不解,心下氣火越發旺盛,竟是怒極反笑:&ldo;好個&l;所犯何錯&r;!這二人謀害君父,屢屢置朕於險地,實是罪大惡極!&rdo;

許貴妃聞言面色一白,似是又驚又愕,被嚇到了一般。

皇帝見狀,更是氣恨。此時此刻,他只覺得熱血從心頭湧上來,頭上一陣眩暈,幾乎是怒髮衝冠,無法安坐。他急促又短暫的喘了兩口氣,直接便攥起桌案上那張寫滿了口供的宣紙,猛地從金龍椅上起來,竟是抬步往許貴妃走去。

許貴妃看著越走越近的皇帝,雖竭力保持冷靜,可她胸口的心跳聲卻已越發鼓譟,後背亦是不易察覺的滲出細汗‐‐

皇帝此刻顯然是真的動了怒,便如同一隻怒極了的兇獸,鬚髮怒張,目光森然的看著她。似乎,只要她有一絲異動,他便會毫不留情的將她直接撕碎!只聽他一字一句的道:&ldo;朕令貴妃代理宮務,貴妃便送了這兩個謀害君父的女人來哈,貴妃果真是忠心啊!&rdo;

皇帝把&ldo;忠心&rdo;二字咬得極重,其中的諷刺挖苦之意自是不言而喻。

許貴妃臉色微白,抿了抿唇,但是她並沒有如皇帝所想的那樣急惶惶的開口為自己辯解而是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只見她端正的跪在皇帝面前,垂首低眉,語聲更是沉靜:&ldo;是妾識人不明,疏忽大意,竟是沒能看出姚家姐妹的奸惡,致使陛下身處險地,此妾罪一也;妾得陛下信重,掌管後宮,本該教導約束諸妃妾,整肅宮闈,不料宮中竟有如此險惡之事,甚至危及陛下御體,此妾罪二也&rdo;

說到這裡,許貴妃方才抬眼去看皇帝,眼眶一紅,似有眸光閃過。她身上穿著素色宮裝,越發襯得容色絕艷,偏偏此時面色蒼白,眸中含淚,竟是更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楚楚之態。

皇帝亦是見多了許貴妃柔中帶剛,精明利落的模樣,如今見她眸中含淚,勉力支撐,雖心中仍舊是怒氣難平卻也不由得心下一動,竟是頓住了聲音。

皇帝語聲一頓,便聽得身前&ldo;砰&rdo;的一聲,只見許貴妃以頭叩地,光潔白皙的額頭立時便有了紅印。

她的語聲堅定且哽咽,似是帶著無限的悔愧:&ldo;臣妾罪莫大焉,萬死難辭其咎,還請陛下治罪!&rdo;

皇帝怒氣稍緩,但還是站著不動,冷眼看著她一下下的叩頭請罪直至額頭青紫流血,這才冷聲道:&ldo;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貴妃難道以為自己真就只這識人不明、管教不力兩樁大罪?!&rdo;

皇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口又熱又燙,失望、憤怒、惱恨等諸多情緒一時間都湧上了心頭,他甚至不想再與這個辜負了自己信任的女人多說一個字。於是,他直接便將手中寫滿了口供的紙張丟到許貴妃的頭上,目光與語聲一樣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