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股黑煙般衝入大廳中。
李靖神情冷肅的道:“世民的傷勢如何?尉遲恭兄保駕有責,怎可棄主先走?”
“俺說不來的,但二公子念念不忘約會時間,一定要俺先來致歉,敬德不敢違命,只好先來一步。”
“幸好還未開席!”
秦叔寶揹著一個頭發散亂血染前胸的年輕人,快步衝入廳中。
袁天罡、李淳風、李靖等齊齊迎了上去,扶著那血染黃袍的年輕人。
秦瓊大喘息幾口氣,道:“二公子心急約會,受傷後放步奔行,致失血過多暈倒在地,叔寶只好揹著他趕來。”
程知節怒道:“秦二哥,你好笨啊!為什麼不先替二公子包紮起來,放著馬不騎,揹著人趕路……”
“馬!”秦叔寶苦笑著道:“三匹馬都被刺客殺死了。”
程知節呆了一呆,道:“原來如此,我想秦二哥也不會這麼笨啊!”
顧不得禮貌了,救人要緊,李靖撕開了衣袍,只見一道傷痕斜斜由前胸劃過,鮮血仍然不停的湧出來。
袁天罡左手扶著傷者,右掌卻緊壓在黃袍人的背心。
李淳風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丹丸,投入黃袍人的口中。
兩個青衣童子已捧著藥物、熱水,行人廳中。
李靖以白布擦去傷口血跡。
李淳風敷藥包紮。
方包好傷口,黃袍人似是還未完全清醒過來,口中卻喃喃自語道:“李世民來晚了,有勞久候,抱歉抱歉!”
袁紫煙一直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冷眼看著事態的發展。
但此時刻卻不能不開口了,緩緩地道:“事出意外,怪不得你!”
袁紫煙心中卻暗忖道:他人一甦醒,口能出聲,意識尚在惶忽中,就先致歉意,心中果然是擺著這件赴約的事,並不是能裝作得出來,是一位心口如一的君子。
“二公子,我扶你去房內休息一下,客人的事,李靖會代二公子向她謝罪。”
袁天罡顯然暗中把功力輸入了李世民的身上。
李世民原本蒼白的臉色已泛現出血色,緩緩睜開了眼睛道:“不不不!初度會晤,就失信於人,世民如何安心?”
目光斜動,接著道:“袁紫煙姑娘在哪裡?”
“紫煙在此。”
李世民掙脫袁天罡和李靖的雙臂,搖搖顫顫的行近木案,長揖到地,道:“世民慚愧,拖累姑娘久候了。”
他體能未恢復,長揖大禮牽動了傷口,竟然立足不穩,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了。
袁紫煙右手伸出,一股暗勁湧了過去,托起了李世民。
袁紫煙道:“二公子,紫煙沒有怪你呀!先請養息傷勢,我可以等你兩天。”
“傷不致命,世民奉陪姑娘飲它幾杯!”
李世民目光一掠袁天罡、李淳風,接著道:“兩位先生,我們入座吧!”
他目光轉到李靖身上,接道:“你來了,世民心中好高興。”
李靖扶著李世民,行向席位。
李靖低聲道:“二公子,真能支撐得住嗎?”
右掌緊握世民一隻手,一股熱流傳遞過去。
那是李靖苦修的真元之氣。
李世民很快感應到這股深厚的情意,傷疼減輕了,精神振作了,體能也大大的增強了不少,直到此刻,袁天罡和李淳風才定下了心,對望一眼,步入席位。
他們發覺了李靖是真的被世民那種民胞物與的胸襟征服,生出了輔佐之心。
袁紫煙有點失常,望著李世民呆呆出神。
發覺了,他就是袁寶兒的心上情郎,亂髮披臉,血汙黃袍,蒼白的臉色,混亂的場面,使得袁紫煙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