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是她口裡的君呢?
君不回,妾流淚。君不見,妾悲切。茼蒿如茵,豈敢盼君回?驀地想起了這首詩,他好愚蠢,跟自己吃醋這麼久,真是冤枉!
她也是愛他的。
要不那一片片承載她的思念的梧桐葉上,又怎會有一篇篇扣人心絃的詩詞呢?
他會時常拿出來觀看的,好好享受這種相愛的滋味。
“娘,我要娘。”念君在旁邊吵著。
“噓,小聲點,別吵你娘。”冰兒不耐煩的哄著,她還是比較寵愛思君。
玄禺回頭看著兒子,一股驕傲油然心生,“念君乖,娘在睡覺,咱們別吵她。去找小豆子公公,嗯?”
原來他有孩子,還有一個愛他至深的妻子,此生夫復何求?
後來他才知道,其實他還有個女兒,沉靜知禮,好唸書,同她娘一樣,總喜歡在葉上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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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床上的人兒緩緩睜開眼睛,迷濛的眼鎖在屋頂上久久不動。
這是哪裡?環境的陌生令她驚懼,身子微微一偏,床上躺著的人駭著了她。
“皇……皇上?”程如茵連忙想離開這暖烘烘的床。
“你想去哪裡?”他身子一翻,將她壓在身下。
“啊!”她驚呼一聲,被皇上的舉動嚇了一跳。
“我……我要……離……開這裡。”
“休想!”他在她耳邊警告,不容忽視的威嚴讓她鎖緊眉心。
“我不該在這兒的。”她幽幽的說,口氣裡的哀怨讓他一慟。
是他害她變成這樣什麼都不敢要求的,過去的他,曾經讓她的希望變成奢望。
“朕說過要留你一輩子。”
“皇上已經留了,將我留在鎖容宮,不是嗎?”程如茵提醒他。
這小妮子居然刻意忽略他的話,他記得他曾說要留她直到他不愛她為止,她忘記了嗎?無妨,他十分樂意再說一遍:“朕改變主意了,朕要留下你,直到朕能不愛你為止。”
程如茵指著自己,不敢相信,“你是在說我嗎?”
他點頭,再次肯定的說:“是你,再沒有別人。”他深情流露的看著她,“願意原諒朕嗎?朕過去對你的傷害,朕願用一生補償。”
她的紅唇如此可口,他好想品嚐那芳香的滋味,可是她還沒說會給他機會。
他是為了孩子吧?當他知道有子嗣可以繼承大統,他才改變主意的吧?她不敢再希望什麼,他的無情太傷人,她還不曾忘記,難以相信他的承諾。
“皇上是要孩子吧?”見他臉色微變,許是心事被她說穿,“皇上可以直說,犯不著再犯口業。”
“該死!”他咒了聲,“與孩子無關,還沒見到念君的時候,朕就改變主意了。”
“是嗎?”
“當然是,如果你不信,朕馬上就派人將孩子送出宮去,永遠不準回皇城。”
“不,你怎能這樣狠心?他們是你的孩子啊!”程如茵搖搖頭,一臉驚恐,難道皇上真沒有心?
“為了證明朕的愛,朕不惜這麼做。”他只要留住她,不斷地在往後的日子傾訴著愛她的心情。
“你是真心的,不是因為孩子?”
但願,這次不會又給了他一次傷害她的機會。
“真心的,絕對真心。”他明白他已說動了她,他給她他最深情的吻……
“如茵又如何,終歸是朕的寶貝。”他說。
是啊!玄禺如天,如茵如地,天地是否有隔,自難斷。
在他們的心中,都同樣有著深刻的體會——
和親新娘如何?
冒牌新娘又如何?
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