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蘇魯故事不是一個人創造出來的,每個人都可以添磚加瓦。Ufo,也就是不明飛行物,也一樣是愛好者一起創造的。威尼斯水怪也是如此,很多人聲稱自己看到了水怪,但其實只是大家腦補。
“笑臉男的分佈這麼廣泛,沒有任何的行為邏輯,就說明不只是一個笑臉男,而是一群笑臉男。我們能找的也就是第一個笑臉男,而不能把所有笑臉男都找出來。這也好像諸葛亮和關公,大家心中的諸葛亮和關公已經不是歷史上的諸葛亮和關公。我們要找的笑臉男也已經不是那個見義勇為的笑臉男,而是一個由大家創造出來的概念。”
陀古薩張張嘴,一言不發,因為杜蘭說的很有道理,完全符合詭異的現實。如果是很多模仿者的話,確實可以解釋笑臉男這些毫無關聯的行動。
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理解去講述笑臉男,甚至編造笑臉男的故事,讓笑臉男越來越神奇。
這就好像關公,本來只是一個將軍,但後來成為了武聖、武財神。大家不斷地將自己的想象寄託在關羽的身上在,最後大家認知中的關羽和歷史上的關羽已經不同了。
笑臉男也是如此,大家想象中的笑臉男是一個俠客,是一個在大家需要的時候就會出現的俠客,但其實笑臉男並不是什麼救世主,只是一個駭客能力強大的普通人。
“大家說的都是自己想象中的笑臉男麼?”陀古薩點點頭,覺得是這個道理。
“笑臉男承擔不起那麼多的期待,但會有很多人以笑臉男為榜樣。這些模仿者中有人做好事,就有人做壞事。當然,在他們看來這些壞事可能也是好事。畢竟好和壞是透過立場區分的,比如對難民是好事,對島國人可能就是壞事,反之亦然。所以模仿笑臉男去做事,就會五花八門。”
“那我們只要抓住最初的笑臉男,向大家宣佈笑臉男的真面目就可以了。”
“當然是沒什麼用的,你這個說法只是原教旨主義,就是迴歸笑臉男的原點。但沒用,因為太多的想象施加在笑臉男身上,大家相信的都是自己心中的笑臉男。”杜蘭說道:“諸葛亮、關羽,甚至是孔子,都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不同的形象。就有很多原教旨主義的學者希望還原孔子的最初形象。但沒用,因為他在很多人心中就是壓在中原頭上兩千年的大魔頭,或者也有些人認為‘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孔子到底是魔頭,還是救星?都不是,其實孔子在自己的時代只是一個喪家之犬。但在大家心中他不是魔頭就是救星,沒人在乎他原來是什麼樣子的。”
“就算九課找到笑臉男的最初形象,也沒人在乎。媒體不喜歡一個普普通通的見義勇為的普通人。百姓也不喜歡一個和自己沒有差別的人。大家希望的是一個英雄,一個魅力無窮、神鬼莫測、可以解決問題的超級英雄。他們需要的是相信世界上有一個可以解決問題的笑臉男,相信笑臉男一出現,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對於杜蘭的說法,陀古薩點點頭,普通人是這樣的,普通人只想讓別人解決問題,而不是自己解決問題。他忍不住說道:“我想起一個在網路上經常見到的問題,問我們對北海道的開發為什麼這麼慢,為什麼沒有在幾百年前就把北海道開拓成世外桃源。我記得當時就有一個回覆說:你現在願意放棄自己的工作,去北海道開荒麼?當時我就意識到提出問題的人在埋怨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為解決問題出力,他只是抱怨自己無法吃到問題解決之後的紅利。他不想開荒北海道,卻想吃開荒的紅利。笑臉男就是這類人的思想集合體,有了笑臉男,大家都希望笑臉男解決問題,自己就只要坐享其成就行了。”
“說的很不錯,在我身邊,你的大腦也終於開始運轉了。”
陀古薩給杜蘭一個白眼,繼續抽菸,說道:“說到底就是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