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無野一下午的時間背上都扛著冰塊,路上不能停不能歇,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因冰塊會化,耽隔一時便能化掉三分,如果不快些速度帶回來,恐怕途中便已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帶到府裡冰塊也是所剩無已,所以這千里路程,戰無野不僅只是疲累,還要承受這巨冰的重量和溫度,回府後整個身體都如從冰水中撈出來一般,頭髮都帶著化的冰水渣。
趴著的徐長清就算不清楚其艱難的過程,也知道這時候取冰不易,若府中原來有的話,前幾日戰無野便能拿出來,斷不可等到現在,這個時候大宛根本無冰,有也只是宮裡有,而宮裡的冰只能是皇帝賞賜,卻不是簡單的可以伸手討要的,所以,現在屋內所放的冰塊,極有可能是戰無野從別的地方取來,如今這炎熱天氣要想取塊冰過來,自然不是易事。
所以心中雖對他滿心怨尤,卻又無法當真駁了他這番艱辛,猶豫了下也就順勢翻過身讓他抹擦,就算這份心意是為了自己肚子裡的嬰丹,也是認了,好歹受益的同樣也是自己,可是心口卻覺得泛酸得很,讓他梗在喉嚨,吐不出也咽不下,但卻也無法斥出口,因自己不是女子,總不好隨便與人哭哭啼啼不成樣子。
而戰無野此時正坐於床榻之上,仔細的給徐長清抹著脂膏,因為他身子上下皆如冰肌玉骨,面板極是細嫩,平日歡愛時都不敢下重手揉搓,此時見有破皮之處,戰無野更是下手無一兩力,如撫棉花一般,生怕弄傷了他。
以前他縱橫殺場,刀子抹肉,十箭穿腹都不算什麼,但現在手下的面板只是微微有些紅腫卻是讓他難的額頭直冒汗。
好在戰無野身上因扛冰到現在還是涼意滿身,手指撫在徐長清後背涼滋滋的,徐長清沒感覺到疼,倒是覺得很是舒服。
半響,才似懶懶開口有些不冷不淡的問向戰無野:“你是如何知道我修得是嬰化之術?”
戰無野聞名正塗抹的手停了下,才回道:“第一次行房時,因為你還是童子身,將靈氣相渡的那一瞬,我感覺得了到你丹田中的生丹……”
徐長清默然了一會兒,才有些疲累換了問題道:“這嬰胎要如何才能生出。”
戰無野原本就不知該如何跟徐長清解釋,剛才進屋時以為徐長清落了胎,心下便如萬箭穿心,但後來得知胎並未落才算鬆了口氣,但他知道這不代表是最後的結果,在他剛才邊擦膏邊想開口時,徐長清突然這麼一問,怎麼能不讓他狂喜,急忙回說:“誕嬰之事不必擔心,府裡便有一位精通贏蘭生子之人,乃是目前唯一的一個贏蘭後人,請他幫忙必定萬無一失,他也對我說過,這男子落胎並不困難,只需用靈氣誘動胎兒位置,然後切開寸餘長的腹口取出便可,並無危險,最危險之處便是雷劫,不過那雷劫我自替你擋下就是。”說完便放下了衣衫,然後輕輕將他攬入懷,最後用下巴頂著徐長清的頭頂處,口裡溫聲卻又極為堅定的允諾道:“你放心,就算舍了命,我也一定保你與孩子無佯。”
徐長清聽著卻是暗歎了口氣,閉上眼睛,心軟之際,心裡默默有告誡自己,嬰胎之事戰家對他多處隱瞞,不過是想騙自己誕下他們戰家的子嗣來,而戰無野現在待自己如此之好,日日遷就於他,也不過是為了他肚子裡的血脈而已。
既然這腹中嬰胎之事現在已成定局,那他的不甘便是與人難處與已難處,他同樣也不想失了自己這得來不易的第二次性命,如果當真落了腹中丹胎,自己多年的修煉便是一無所有,不止千年壽元不保,甚至還要搭上性命,他自不會傻到逼自己跳入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所以,以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最後真能夠死裡逃生將命保住,得了那元嬰壽元,就將孩子帶離戰府,從此離戰無野天高地遠,絕不再入戰家半步
徐長清此時心裡轉動的心思,戰無野卻是半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