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校尉,聽著似乎不是什麼大官,實際上在將軍號還沒氾濫之前,校尉才是軍隊中的實權人物,他們才是直接統轄各部兵馬的人。
中郎將則是統領這些校尉之人——實際上根本就不互相統屬,只是漢朝就這麼用人,誰也沒法,劉軒正是看這種情況頭疼,這才要進行改制。
所以要按職權和地位,李傕都穩穩的在夏侯惇之上,何況夏侯惇自進京後都是待在羽林騎中,平日裡也不怎麼得見,李傕對這人並不熟悉,只當是一無名小卒,因為和曹操有了親族關係,這才能當上那校尉。
“無名鼠輩,焉敢如此猖狂?”
他李傕也是當世有名有姓的人物,呂布他招惹不起,區區一個夏侯惇也敢跑到他面前來拉屎撒尿,真當他李傕是個好脾氣的人嗎?
“點兵備馬,隨我出戰迎敵!”
他身上衣甲根本就沒脫去,此時站起身,抄起兵器就要往外走,只是這一下起的太猛,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摔倒。得虧身旁近衛動作夠快,將他扶住這才沒有出醜。
“一夜沒睡,有些疲乏。”
可眼下又不是回去休息睡覺的時候,李傕只得取來涼水抹了把臉,然後提刀上馬,帶著兵卒出營擺開陣勢,遙遙與夏侯惇迎面對峙。
“小子如此猖狂,先報上名來!”
夏侯惇自打早上起就在這邊叫罵,罵了半個多時辰嗓子都快喊冒煙了卻始終不見人出來,還當李傕今日不敢與他一戰,正尋思撥馬回營,然後和陛下請示領兵攻寨之事,不想就在這關頭對面就出了一隊人,當先那將,不是李傕是誰?
當初在長安的時候他見過李傕,只是那時候他身份地位不是特別高,李傕並沒注意過他,所以不認識他,他卻認識對方。
“某姓夏侯名惇字元讓,乃是虎豹騎左軍校尉!”
虎豹騎分虎騎和豹騎,對應左軍和右軍,各設一校尉統轄,地位上與羽林左右監差不多,不過名銜上直接取校尉之名。夏侯惇為左軍校尉,實際上正式稱號是虎騎校尉。
“什麼虎豹騎,某不曾聽聞!”
李傕當然不知曉虎豹騎是什麼,那是曹操一心想要組建成的精銳騎兵部隊,眼下還在北地那片整編訓練中,從來沒在大眾眼中露過臉,他李傕要是知道可就稀奇了。
不過也因此對於這夏侯惇並不在意,只是隨手對身旁一個校尉吩咐了句:“去將這狂妄小輩斬下馬來。”
他這麼一會功夫,已經在胸中謀劃了一番,知曉今日這一場大戰自己定然難以討得了好——呂布那種強悍最是損害士氣,而自己手下的兵卒只要被其屠殺了一定程度,根本就不敢再與之對敵,所以那仗根本沒法打。
即便李傕想要用士兵不停的往前圍剿,生生將呂布耗死他也得有足夠的死士才行——他手下兵馬不少,死士卻沒多少。
所以,這一場仗的結果已經註定了,但是李傕依舊要打,這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自己的性命——他已經想好,只要打到一定程度,展現出了自己的實力那麼我就可以投降了,那樣的話縱使權勢不如當今,也可以富貴一生。
畢竟朝廷那邊兵馬太少,真要打起來,你呂布再勇猛也不可能一下就把自己這數萬大軍都頂住吧?而朝廷好不容易湊起來的兵馬,肯定不願意都扔在西北這裡,只要皇帝有所顧慮,就會同意自己的請降。
因此,眼下就需要先給朝廷點厲害,讓他們明白自己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這樣就有了談判的本錢。這麼一想,李傕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望著對面大軍時的表情也不似夜間那般滿是無奈,反而自覺又看到了生路。
可就在他這邊心情才好,只聽得前方一陣慘叫聲響起。忙抬頭看,卻見到那叫夏侯惇的校尉手持長槍,猛的從自己派出的那名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