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師兄教導,不過……」
吳恆以為他是想通了要專心修為,聞言神色更是肅然。
「如何?」
「有一言想問師兄,不知師兄可否解答?」
「你說便是。」
青衫男子立於山巔懸崖之邊,任由凜冽的山峰將蒼翠長衣揚起,烏髮雖束在一隻碧玉環中,卻仍被吹得四散開來,幾乎掩住了那張清秀的面容:「師弟對那人的心思……當真如此明顯麼?」
吳恆看著他的背影,片刻後目光突地恍惚,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事,立時低下頭來:「自為兄出關之後,師弟前來竹屋的次數與去見師妹的次數加在一起,尚不及去永長老那裡的零頭,師弟自己說呢?」
那道青色身影沒有回頭,沉默了片刻後低低一笑:「師兄倒是觀察的仔細。」
吳恆極輕的嘆息一聲,抬步站在他身邊:「許多事情,師兄說了不算,師弟還要心中有數」林閣璟稍稍仰起臉來,烏黑雙眸驟然閉上,手指在袖中握緊又鬆開,唇角笑容慢慢淡了:「師弟受教了。」
幾句話說畢,師兄弟兩人儘是沉默下來,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竟是良久都未曾再度發出聲音,山巔之上除了呼嘯而過的山風,一時間竟沒有了其他的響動。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吳恆先是回過神來,面容漸漸鬆緩,轉身朝著垂頭不知在看著什麼的藥尊走去,話語餘音飄進了青衫人耳邊。
「永長老回來了。」
「永淵。」
林閣璟耳邊的話音未落,眼前就見一道白影沖天而過,破空之聲尖利刺耳,挨近之時感覺到鋒銳劍氣衝刺而來,下一刻卻不等人抬手暫阻,就被其後而來的白衣人一袖將劍氣籠去,青衫人立時上前幾步,目光關切的打量了那人一番,方才開口詢問道。
「如何?」
「無事。」白衣人極快的出宗前去窺看事由,面容神色絲毫不變,身上也沒有什麼鬥戰痕跡,顯然是未曾遇到他人一同前去窺看,自己也未曾查到什麼,聞言便極輕搖了搖頭,「地動之處,位在贏黎國偏西。更遠則不清楚,已有人前去探查。」
「動靜這樣的大,宗內定然已派人前去,想必不到幾日就會有訊息。」
白衣人的話音未落,一道蒼老中蘊著和藹的聲音響起,林閣璟隨著白衣人一同轉身,就見藥尊不知何時立在兩人不遠處,眸光深沉的看向主峰的方向,聲音低沉囑咐道:「現下既然沒事,就暫且回去歇息罷。」
林閣璟順著藥尊所看的方向看去,有些訝異的看見竟是議事殿的方向,腦中立時轉過多種念頭,面上卻絲毫不動拱手道:「恭送師父師兄。」
等到目送著兩人的身影遠去,青衫人收回自己的眼光,看向身側一直沉默不語的人,唇角笑容淺淺:「本是想要閉關的……現下看來,倒是閉不成了。」
白衣人垂眸注視著他,幽紫色的雙眸深深:「靜觀其變。」
「說的也是。」
林閣璟卻在他垂下眼時,怡好避開了他的眸光,脖頸之後藍紫色光芒一閃,放出了一直憋得難受的幻蝶千尋,抬步準備朝山下而去。
「此事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訊息,正反帶來的酒也都喝完了,我就不打擾你接著練劍了,正好去向師父和師兄請益丹藥煉製之法,之後怕是會有一場腥風血雨……還是將這些保命的東西多備一些好,我便先告辭……」
不等那道青色身影掠過身前,白衣人卻陡然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臂,那冰冷的溫度激得他身子一抖,頓時讓背對著他的人停下了腳步。
,璟。,,那張清秀白皙的面容沒有抬起,任由烏髮垂落掩蓋容顏,話語卻仍是溫和自然沒有波動。
「……怎麼了?」
白衣人定定凝視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