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曾問過……這柄劍……」
白衣人聽到他在背後咕噥,眸光閃動不著痕跡:「青雀。」
林閣璟不妨他立刻回答,聞言先是驚了一下,片刻後方才平靜下來,含笑握著他的手指,低身端詳腳下那通體雪色,劍柄處卻有一絲淡青的長劍,柔和了眸光輕聲道:「它叫青雀麼…
…很好聽的名字,是你起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問出的這句話本不難回答,誰知卻只得到了良久的沉默。
他不回答林閣璟便不再問,僅是極輕的將頭垂下,貼在了那人冰冷的衣衫上,唇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
因元黎宗本位於贏黎國偏南,如今那出世的仙宮則在極西,即使是白衣人這麼快的速度,依舊趕了整整一日才行至一半,林閣璟眼見著那人面無表情就要連夜趕路,目光中不由多一絲無奈,扣著那人的手就隨意挑了一家凡人客棧住了下來。
他們兩人單獨行走本就扎眼,本來在他們前面走著,眼見宗內長老們已落於此處市鎮休憩,倘若其後他們還要毫無顧忌接著往前,怕就算有什麼危險也要獨自抗下了,這樣還未曾進入仙宮之內,怕就要折損自己實力,豈不是大大不妙?
第068章 突遇偷襲
雖是將人拉了進來,又不曾有滯礙的定下了房間,可等到他抬手關了房門,轉身面對那雙幽紫色雙眸時,林閣璟仍是忍不住提起一口氣,有些緊張的低聲勸說道:「趕了一天路,歇息一晚罷。」
其實他本是想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話,可他更加清楚的是若面前的人聽到這話,定然是不會再度停留反倒要徹夜趕路——這麼立在門邊想了一會,他腦子裡一片空白,竟也是有些詞窮,不知該以什麼其他理由勸說永淵停下。
白衣人卻自被他拽入房間中,右手緊握著那把雪色長劍,見立在門邊的人許久不言,倒緩緩走至他面前低頭凝視那張清秀面容,突地一字一頓開口道。
「青雀,乃吾父之劍。」
「……你父親的劍?」林閣璟驀然聽他提起劍,便知他是回答方才的問題,下意識便說道,「那你父親……」
這一次不等他自己將話說完,就立時止了聲音,那張面容也跟著褪去雪色,帶了幾分說不出的侷促:「抱歉,我忘記了……是我不該提起……」
白衣人見他更深的低下頭去,良久方更加收緊了手指,沉聲道:「無礙。」
林閣璟本因為方才的事情有些恍惚,這才在那人開口說劍的來歷時說錯了話,就在他懊惱又侷促的垂下頭時,腦海中跟著閃過那個在族人白骨之上,抱著劍端坐的白衣少年孤獨的身影,心底禁不住便是一痛,一時間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分明知曉那人的族人盡已死去,更何況是那人的父親……至於這劍原本是那人父親,後來為何會一直在那人手中,想必也大抵脫不開那幾個因由。
想到這裡他動了動唇,卻不等發出一點聲音時,那道雪色卻驟然自身畔掠過,吱呀一聲開啟了房門,餘一句似往常一般毫無溫度的低語。
「片刻就回,自歇息罷。」
林閣璟見他轉身行去,下意識以為他要離開,顧不得什麼就要跟著走,可不等他走出幾步又覺不對,轉頭一看竟發現那人長劍置放於桌案上,明顯不是要離開,頓時鬆了口氣停下步子,不再有去攔那人的念頭,僅是注視著那人沒入黑暗中的影子,低聲喃喃道。
「永淵……」
第二日一早天未破曉,前一日休憩在城內的眾多修士,就紛紛接著朝極西之地行去,留在客棧裡的林閣璟推開窗戶,目光幽深的目送著那些人離去後,回頭看了正在打坐雙眸緊閉的白衣人一眼,唇角劃過一抹極淡的微笑。
直到那日傍晚時分,兩人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