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立於他身後沒有說話,掃了早已躍至蘭鐸之上青雀劍一眼,目光落在緩緩起身的青衫人身上,耳邊同時聽到那人帶著擔憂的聲音。
「躲閃片刻也該出去了,師父還在鳳雲翔手中,小瑾雖此時未被發現,畢竟鳳凰兒已被軟禁,我們須要儘快商量辦法……」
話音至此,白衣人卻驀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你忘了一人。」
林閣景聞聽這話,沉吟片刻悚然而驚,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吳恆師兄?」
在宗門的追殺令中,並無藥尊大弟子的痕跡,而在褚師嶽通知他們的信符中,被抓的人裡也並沒有吳恆!
林閣景低聲說出這話時,眼底的神色驚疑不定,自原地定了片刻之後,眼角餘光卻見冰洞角落處,隱約有著一點褐紅之色,彷彿是已經乾涸的血跡,頓時心底微沉目光凝滯,目光不自覺朝著身邊那人而去,可抬頭不到一半耳邊卻聽破空之聲,一道通體透明的白玉符自洞外掠來,輕緩的落在了他的掌心中。
「是吳恆師兄的傳訊符。」
正事重要,林閣景稍稍收了心思,將自己的疑問壓在心底,思索片刻後去看那人,指尖拂過那玉符,在讀了其上字跡後,便猶豫著低聲道。
「你說……我們該不該相信他?若他身在宗外便罷,倘若他此刻身在監牢之中,我們此刻給他玉符回信,落於的若不是他的手上,我們可算是自投羅網了。」
白衣人自他手中拿走玉符,靈識探入之後得了訊息,沉吟片刻目光平和道:「藥尊睿智,當有察覺。」
林閣景本正在思索此事,聞言卻猛然而驚,忍不住低聲道:「你是說……師父他對此時,早有預料麼?」
然而這一次他問出話語,白衣人卻沒有開口回答,只是緩步走到冰洞之外,指尖飛速在半空中劃動,轉瞬間形成一道劍訊,隨玉符一同朝著來處而去,不一會就消失在了蒼茫的群山之中。
林閣景沒想到他這般就發出劍訊,心中雖說還有幾分擔心,細思之後卻很相信他的判斷,走至他身邊望向劍訊飛去方向,目光悠遠中帶著些許決然。
「不管如何……」
不等他這句話說罷,白衣人就驟然神色一變,指尖劍氣吞吐而去,不遠處則漸漸自半空中,霎時浮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讓一旁的林閣景驚撥出聲。
「大師兄!」
吳恆仍舊是一副面色蒼白,傷勢未愈的模樣,氣息也並不強烈,可見如此迅速能至此地,八成是因為身上有挪移符,此時瞧見白衣人與青衫人立於山洞出口,便也緩緩落在他們面前,目光少了以往的肅然多了擔憂:「師弟,可無事否?」
林閣景見他氣息微弱,明顯是在那之後,因顛簸傷勢更重了,嘆息一聲立時上前道:「勞師兄擔心了,師弟沒事。」
吳恆點了點頭,見面前的師弟和白衣人氣息穩定,師弟更是已突破了心動後期,立時鬆了口氣道:「還好你並未魯莽前去宗內,可是已聽聞宗主的追殺令?」
「是……多虧師弟與褚師兄有些交情,這才得了訊息險險逃過一劫。」林閣景見他說了這幾句話,就面色更白聲音也跟著弱了下來,不由多了擔憂微微皺眉,抬手扶住那人走進山洞內,「師兄身上還有傷,是如何能自宗內逃出來了,如今傷勢如何可有妨礙?」
吳恆低身在山洞一角坐下,看了一眼便知這是白衣人潛修之處,目光若有所思的在師弟的面上繞了繞,眼光中帶著幾分隱藏極深的複雜,卻很快將其他的心思壓了下去:「傷勢雖還未好,卻不妨什麼事,師弟不必擔心了。」
說罷這話,吳恆念及正事不曾停頓片刻,就很快定下神色開口敘說此次之事。
「為兄能提前逃出宗內,還是師父在喚仙鐘響起時,立時將我行動封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