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話方畢沒有多長時間,林閣璟便覺得耳邊驟然一清,隨即便聽見隱約的人聲傳來,其中一個聲音蒼老極為鎮定,另一個則帶了幾分虛弱中氣不足,後一個聲音甫一入耳,青衫少年就面色稍沉,唇角劃過一絲鋒銳笑容。
果真是你。
殷子名。
就在他神色深沉笑容淺淺時,屋內對面而坐的兩人,卻是沒能察覺有人正施法偷聽,仍然談話如初,先響起來的是藥尊略帶疑惑的聲音。
「這傷倒是很有幾分稀奇,究竟是怎麼回事?」
坐於藥尊對面,仍舊是一身黃裳的青年修士聞言,眉目間透露出痛苦之色,彷彿在說話時亦在用靈力硬抗這體內亂竄的劍氣,說話時身上還有血腥氣味瀰漫開來:「回稟藥尊,弟子這是被一個不知名的劍修所打傷,又被那劍修的劍氣侵入了筋脈,一行功體內就忍不住躁動,甚至連入定都無法……這才厚著臉皮前來向您尋求靈藥的。」
「劍修?」藥尊盤腿坐在最中央處的蒲團上,鬚髮皆白神色平和,聞言卻微微皺了皺眉,「可是執法堂的弟子?」
「回藥尊,弟子與執法堂中人大部分都認識,還有一些甚至是好友,弟子能夠肯定用劍氣傷了弟子的,肯定是宗外之人。」
聽到這話,黃裳男子頓時搖了搖頭,手指禁不住在袖中握緊,慘白的面容也因提起此事,多出了一分戒懼之色。
「藥尊您是知道的,被劍氣所傷最好是由出手之人將劍氣散去再行療傷,或者是直接用靈力驅除……可弟子不才,這劍氣聞所未聞又十分厲害,弟子即使是開光期也著實是無計可施…
第025章 不懷好意
鬚髮皆白的老者聞言,立時起了幾分興趣,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用自己溫和的靈力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後,眸光也多了幾分若有所思:「不錯,執法堂那老貨的劍氣造詣雖然很深,傷處卻不是這個模樣……雖說不出來,但你體內的這道劍氣,可與那老貨不大一樣。」
黃裳男子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也不管面前的老者稱執法長老為「老貨」,眉眼間多了幾分惡毒之色,咬牙切齒的低聲道:「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那個白衣劍修分明不是宗內之人,為何會知曉弟子在取寶,更怡好在弟子出來時將弟子打倒在地?」
老者聽了這話,略微沉吟片刻:「此事有些蹊蹺……你可稟報宗門?」
「自然已經稟報,藥尊放心。」殷子名點了點頭,垂下的面容有半張都沉在黑暗裡,明明眼底帶著陰狠,面上卻是一副可憐模樣,有氣無力的低聲說道,「只是如今已經過了幾日,怕就是那個劍修已然不在宗內,也就無從查起了。」
聽他這話,老者倒是稍稍搖了搖頭,眸中深邃彷彿胸有成竹:「倘若那人當真如你所說,對元黎宗不懷好心故意搶寶,這一點就不必擔心了——他既然會搶第一次,自然還會搶第二次,次數多了不管他多麼厲害,都總能抓到那露出的狐狸尾巴。」
殷子名聞言心中一沉,嘴裡有點發苦。
明眼人都清楚除了二師兄傷了根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會去搶那件寶物,那傷了自己的劍修肯定是二師兄請來的強援,這一次他被那劍修所傷乃是偶然,那劍修又不一定下一次幫二師兄的忙,這話就沒法接下去了。
本是想要借這個和藥尊親近的機會,挑撥藥尊一脈忌憚奪寶的二師兄那一脈,轉而幫助他和大師兄,誰知卻被人將話題當真轉到了宗外,他心底暗中氣惱面前的人滑不留手,面上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藥尊高見,子名不及。」
「發出這道劍氣之人,境界必定不是很高。」老者見他聽了自己的話,便頓時轉了個話題,一邊撫著長須一邊饒有興味的說道,「但其劍氣精純時所未見,想必功法和宗內所留的劍修靈法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