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師兄彷彿知曉這劍符厲害,面上多了幾分凝重,頓時用出了自己心動初期的修為,一劍迎了上去,反倒是被踢倒在地上的殷子名變了臉色,驀然喊道:「這劍氣……你是當日搶了凝華丹的人!」
就在他喊出這一句話,青衫修士低笑一聲,手中青光閃爍鑽出枝蔓時,距離元黎宗足有幾百丈一座深山中,一雙彷彿被冰雪掩埋而下,冷然無波的幽紫色雙眸,卻在此刻驟然睜了開來,眸中儘是冷然與化不開的殺意。
就在他睜眼的同一時刻,一聲滴答混合著濃鬱血腥氣息撲面而來,等到蔓延點點猩紅的長劍沒入劍鞘中,他霎時站起身來走出所在的山洞外,稍稍辨認了一番方向後,御劍而行消失在了濃鬱的靈霧中,雪色衣角翻飛不見蹤跡。
「過了五年時日,沒想到師兄還能夠認出這劍氣,倒是讓師弟忍不住驚訝了。」
殷子名聽他應了這話,眼底頓時閃過一絲奸猾之色,看向正努力對抗劍氣的中年修士,突地揚聲道:「沒想到,當初竟是你們……是你們暗中助了二師兄,怪不的……你是二師兄故意派來,就是想要借著我的手謀害大師兄,是也不是!」
「殷子名,你就莫要往自己的臉上再貼那名為大義凜然,實則自私自大的薄金皮了。」林閣璟見他似是要禍水東引,以為自己能夠接著這棕衣男子逃過一劫,禁不住一聲冷笑道,「我今日如此對你實為私仇,當日搶了你的凝華丹可也是為了你,而不是為了那見都沒見過的大師兄……」
說罷這話,他目光如劍氣般鋒銳,充滿憎恨與陰霾的看向情慾漸過,只剩下疼痛不止的殷子名,清秀面容上笑容陰影更深:「我與大師兄可沒什麼仇怨,只想瞧著你死無葬身之地呢。」
「林閣璟,你——」殷子名沒想到他竟如此快的駁了他的話,更表現出無意與大師兄為難,當初去奪那凝華丹只為了與他為難,不由面如土色一時氣急敗壞到極點,他如今唯一的救命符就是中年修士了,要是中年修士不肯替他對林閣璟動手,他定然是死無葬身之地了,不由忙開口連聲辯解道。
「師兄,你莫要聽了他的話,我殷子名不過是一條賤命,又沒有進做過什麼惡事師兄你可是知道的啊!我們怎麼會有什麼私仇呢,他一定是衝著大師兄來的!不是……」
誰知這一次不等他將話說完,那中年修士卻驀然眸光一閃,抬手用靈力將他提溜在了手上,迎著那鋒銳的劍氣撞了上去,殷子名沒想到他竟會如此,頓時嚇得全身顫抖驚聲尖叫,差一點就屎尿齊流不成樣子,那道銀白色的劍氣卻突地從他身上一轉而去,僅是劃破了他垂下的長髮,就轟在了一邊的巖壁上。
眼看著那劍氣在巖壁上轟出三人合抱的大洞,中年修士瞳孔驟然一縮,目光森冷的看向手拿劍符的青衫人:「既說是私仇,為何要相救?」
林閣璟手握劍符,頭微微垂下,目光烏沉沉的一片深幽,方才就是他臨時操控了劍符,這才避免殷子名直接被那劍氣分屍而死。
「你分明想將他當做擋劍的盾牌,我怎能讓你如此輕易就如願,須知凡是與他有牽連的人,我都恨不得殺得一乾二淨——更何況這劍氣這般鋒銳,方才那一下就足以殺死沒有修為的他好幾回了,我可是徹夜難寐的想要他受盡折磨,好不容易讓他落入掌中,怎能輕易讓他就這麼死了。,,「你要殺我?」聽他話中濃濃殺意,中年修士雖對他手中劍符心有忌憚,可一看他僅有築基期修為就要對自己這個心動期修士動手,眉目之間倒是多了幾分譏嘲,「恐怕憑你……還不夠!」
林閣璟察覺到那人身上威壓漸重,知曉自己想要殺開光期的修士還有機會,心動期的怕就難了,卻也不肯放棄抓回殷子名的機會,手指微動之下取出身上高階符隸,又不著痕跡的在袖擺揮動之時,落下了淡淡的翠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