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青衫人輕柔的嘆了口氣,看著白衣人一步步走到自己身畔,低頭凝視著他緊握著的青雀劍,目光挪到那蒼白修長的手指上,烏黑的眼睫投下一小片陰影:「所以,我不會動心思殺他,不過設計就難說了——殺人不難,難得是不殺他。解決這件事後,讓宗主說不出話,讓小瑾不會怨恨我。」
白衣人見他這般模樣,雙眸中閃過一絲柔色,彷彿知曉他此刻心中,沉浸在前世回憶中的痛苦掙扎,緩緩撫過他耳邊垂落鬢髮後,放柔了聲音:「不論你做什麼,她都不會怨你。」
林閣璟唇角笑容漸深,感覺到那人指尖在側臉滑動,抬手握緊了他的手指,輕聲低喃道:「不……你錯了。」
在這個世上,不論我做了什麼事,都絕不會怨恨我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你了。
「永淵。」
聽到那人在掌間低喚,白衣人眸光柔和下來,隨即低低應了一聲。
耳邊響著那人冰冷聲音,林閣璟心中一片平靜,深吸了一口氣後,復又含了笑容輕聲問道:「你說,等到我約見了這個魔修後告訴他,若是想要帶我的妹妹走,就必須要讓魔修和仙修之間再無隔閡,更要在修真界中當眾舉行雙修大典,我才能放心將妹妹交給他——他會不會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白衣人凝視著他帶著微笑的側臉,聲音情不自禁放的輕緩:「是你真心所想?」
「是我真心所想。」林閣璟緩緩摩挲他冰冷修長的手指,再度開口時唇角笑容更深幾分,另一隻手卻拿出了方才少女交給他的兩隻骨笛,目光在細碎的日光中顯得晦暗莫名,「很像是個夢罷……至少現下,是絕對不可能的。」
白衣人抬手拿過他手中骨笛,指尖浮現起絲絲銀白劍氣細絲,極為小心的在其中穿過幾回,沒有看出絲毫異常,眉頭皺起低聲問道:「骨笛有詐?」
&ot;to,,林閣璟知曉他將骨笛拿出來端詳,引起了那人對魔修聯絡之事的疑惑,含笑仰起頭來再度自他手中取來骨笛,指尖極輕劃過冰冷骨質,這一次不光是眼神晦暗莫測,甚至連表情都顯得難以觸碰沉在陰影中。
「我只是在想……一個能用人骨做的骨笛,給自己心愛之人做定情信物,甚至用這樣的辦法來互相聯絡的魔修,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話音落下之後久久沒有聽到迴音,林閣璟握緊那由人骨製成的骨笛,唇角的笑容情緒愈發難測:「你也早就看出來了,對不對?」
白衣人沉默良久之後,目光自他手中骨笛挪開,驀然錯身走到他前方,任由那人緊盯著他的背影,語調冰冷刺骨:「魔修殘暴,仍為人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寂靜在兩人之間蔓延良久,青衫人彷彿驟然陷入了某種不可知的境地,臉上的笑容瞬間完全褪盡,目光第一次露出鋒銳冷冽的光芒,話語卻彷彿鎖在了喉間,「不可能……那人難道……」
他之後的話語放的極低,被風吹得一散幾乎再沒有人聽得到,只有離他僅有一步之遙的白衣人,聞言神色依舊冰冷的側過身來,抬手驟然握住了他有些顫抖的手指,薄唇開闔時,終究無聲說出了一句話。
被陰影幾乎完全遮蔽的青石小路上,青衫人下意識咬住下唇怔愣瞬間,白衣人神色不變的定定凝視著他,直到他終於自方才的話中回過神來,方才再度開口聲音沉緩問道。
「對於那人,可有謀劃?」
「不管他到底是什麼人,不管他來到此處是為什麼,心中又到底是在謀算著什麼,我都不會讓他傷害小瑾的……」
說到此處,他的眼光微微變化,唇角勾起笑容鋒銳:「鳳雲翔給了我們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你我將驟升的修為穩固下來,一個月後就是個特殊的日子,三宗內新弟子一同進入小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