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人聽聞這個訊息,心中更有了幾分算計,神色也很是凝重:「閣景會小心的,更何況不還有永長老保護麼,師父莫要太過擔心了,反倒是大師兄受了傷,宗外又有一些事情牽扯,還請師父定要看好大師兄。」
「你倒是與阿恆這般要好,不枉你們做了師兄弟一場。」老者點了點頭,揮袖示意話已然說完,神色也恢復了以往平淡,「你前去辦你自己的事情罷,為師心中自有分寸。」
林閣景低身行了個大禮,方才緩緩開口道:「是,徒兒告退。」
目送著那道青色身影伴隨著白衣遠去,老者收回自己的眸光自藥廬上一掃而過,抬手撫了撫自己下頜的長須,眼光終究化為不見底的黑暗漩渦,看向被雲霧幾乎完全遮掩的主峰方向。
如今這表面平靜的景象,不過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便讓老夫瞧瞧,你這些時日的謀劃,到底要做些什麼罷。
鳳雲翔。
離開藥尊的藥廬之後,林閣景就與白衣人一同回了山巔上的洞府,放出養傷的千尋自己去花朵處玩耍之後,白衣人就持劍在周圍畫下了一個大圓,鋒銳的劍氣霎時凝成小劍飛散而出,首尾相連形成結界阻隔了外間和此處的聯絡。
第101章 真正身世
看著銀白色的劍氣阻擋一切,青衫人垂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麼,直到冰冷的指尖觸到他的側臉,他才有些恍惚的與那雙幽紫色雙眸對視。
「你今日說,想告知我之事,是什麼?」
林閣景聞言先是一愣,彷彿還未從自己的思索中走出,片刻就驀然勾唇一笑,反手握住他的手指,輕聲問道:「你還記得衛文和殷子名麼?」
白衣人聽他提起這兩人,目光不自覺閃動一瞬:「自然。」
「這件事情,要從他們兩人說起了。」林閣景看見他若有所思的眸光,就知道他是猜出了什麼,含笑更是壓低了嗓音如同耳語,「我自衛文處知曉殷子名一直窺視於我,更加一直對我不懷好意,因此便設下陷拼要了他們兩人的性命,誰知卻又在折磨殷子名之時,得到了一個更加驚人的訊息。」
白衣人眉毛一挑,不等他說出下一句:「宗主?」
「我還沒有說,你就已猜到了。」
這句話落下許久,白衣人都是沉默,直到林閣景忍不住,想要抬頭去看那人的神色時,卻突地被那人一把摟進懷中,稍稍掙扎一下便發現掙脫不得,只好溫順的伏在那人懷裡,聽他在耳邊問:「他要對你做什麼?」
熱氣撲到耳邊一熱,白皙的面頰泛上紅意,唇間吐出的話語卻帶著譏誚:「他似乎早就知曉我的身上有封印,也早就知曉我的體質很特殊,且定然會是單木靈根,因此是他讓殷子名一直盯著我,想要將我……用作他的爐鼎。」
話音在空寂的結界內落下,許久都沒有聽到一點回應,林閣景的心像是被吊了起來,有些疑惑不解的剛要抬起頭來,就察覺到那人驀然放開了箍著自己的手臂。
「永淵?」
誰知那襲白衣一放開握緊他的手指,轉身就解開了結界,蒙著翠色光芒的青雀劍落於他掌中,金丹期的劍壓緩緩擠壓著冰築的洞府,只聽一陣細細密密的脆響,轉眼去看時便發現是一道道接連密集的裂紋,而趁著青衫人看著寒冰開裂茫茫然的時候,白色衣角已快要走出洞府之外——「永淵!你要做什麼去!」
林閣景恍惚間抬眼卻看見那人離去,幾乎是在瞬間就明白了那人的念頭,頓時臉色驟變快步趕上抓住那人衣袖,又握緊了那人冰冷持劍的手腕,目光中帶著點點無奈與絲絲情愫,唇角的笑容倒是淡了下去。
「不要衝動,你如今才金丹初期的修為,不說鳳天翔身上定然有保命的秘法,就算你此時去殺了他之後,面對的可就是元黎宗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