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淵!」
白衣人見他走到自己面前,唇角眉間都染上笑意,被陽光照亮令人心生親近,手指忍不住輕撫那人的臉頰,低低的應了一聲。
林閣景聽他低聲應了,立時抬起臉來望著他,目光之中柔色閃爍:「今日說好了是我的拜師之日,也是你的元嬰大典之日,誰知你也不說一聲,便將自己的元嬰大典取消了,讓我想要送你東西都送不出手。」
白衣人定定的望著他許久,那雙幽紫色的雙眸深邃如海,令人看一眼都可能溺斃於此,聲音比以往更加低沉幾分:「當真有麼?」
「那是自然,難不成我還會騙你麼?」林閣景見他不信,挑了挑眉抬起手來,緩緩自袖中拿出一塊玉佩,驀地塞進了他的手心裡,唇角的笑容更深幾許,「這個給你,好好收著。」
白衣人只覺自己手心一涼,低頭去看之時,發現那人給自己的,是一塊白玉雕成的花鳥鏤空玉佩,其中彷彿有著一道白光閃爍,一股淡淡的氣息散發而出,彷彿是曾經被施過法術的,不由微微挑了眉毛沉聲道:「玉佩?」
「是啊。」
林閣景見他一直盯著那塊玉佩看,面色不著痕跡的暗了一下,下一刻卻又恢復高興模樣,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拉下來,自己又從袖中拿出另一塊碧瑩瑩的玉佩,目中含著些許懷戀輕聲說道。
「雖然我本來想要給你這一塊,但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當年你我大典之後,我就本想要將此物給你,可後來不是出了妹妹的事情麼……因為這上面有母親的氣息,我也可以藉此尋找妹妹,在找到小瑾之前都不能給你,便代替著將我的這一塊給你罷。」
白衣人聽到這些緣由,面色緩和點了點頭,卻再度抬起手來,將那塊白玉佩提起,任由它在面前搖晃著,目光中有詢問之意:「其上的氣息,不似你的。」
「這本是方才師伯送給我的禮物,自然並非是我的氣息了……因我這裡除了這兩樣東西,沒有什麼別的可以送出手的了,所以我這是借花獻佛給了你……」
林閣景不妨他又提起這件事,心中驀地沉了下來,有些害怕自己矇混不過去,面容極為自然的紅了幾分,露出彷彿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同時垂下頭來握緊了手指,良久方才模模糊糊的發聲道。
「怎麼,不喜歡麼?」
話音落下許久,他都沒有聽到那人的回應,手指不由攥的愈發緊了。
這塊玉佩自然不是他的,而是方才那位三師伯在見面時,贈與他可令他在渡劫期修士一擊下保得一命之物,他本來還沒有將此物如何處理的念頭,可不知為何就在林孤對他說起命中一劫時,他的心底突然跳了一跳心生不祥之感,待到林孤走後見到白衣人與他十指相握時,卻突然知曉自己到底在擔心什麼,便故作自然的拿出了玉佩贈與那人,說是自己本來準備要送給他的成嬰之禮。
即使兩人已舉行了雙修大典,又是神魂相系的道侶,可他心中依然時不時想起,前生那人墜崖而去自己無力相救的情形,他極害怕那人會在「軒轅一」手中遭不測,更何況自己也已有了保命的術法,那一次「軒轅一」來找他讓他吃下化契果,雖不知為何卻想必並不是想要自己的命,但白衣人的命卻定然不會被饒過。
因此不管如何,玉佩說什麼也要交予那人,權作為一道護身之用。
他心中念頭反轉不休,面上卻不露分毫,白衣人幽紫色雙眸自那玉佩上掃過,又緩緩轉動定在了他的側臉上,彷彿對青衫人贈予他師伯所遺之物,仍然還是有著幾分疑惑,可這一次還不等他再度開口說話,立在他面前的人突地仰起頭來,那一雙烏玉般的眼睛好似浸了水般,聲音輕輕的卻又十分篤定。
「要是喜歡的話,就將它一直佩戴在身上,不論如何都不要離身,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