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跟著的那個人驀然停步下來,方才霎時收斂了所有的光芒,此時看起來倒像一把無用的廢劍。
眼看著那人開啟面前的竹門,手指一點點燃了兩邊的燭火,朝著屋內朝下的石階一步步走去,黑衣修士卻沒有立刻跟上去,反而就站在石階的入口處,驀地開口低聲喚道:「合歡。」
走下石階的人許久沒有說話,袖中的手指卻一點點握緊,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笑容,回首去看逆光立於不遠處的黑衣修士,驀地眼神沉暗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了,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黑衣修士良久不聞他的回答,垂下的眼簾掩住眸底的暗色,聞言緩緩朝著面前石階邁步,身後的大門則被他反手關了起來,石階之上黑暗的廊道之中燭火劈啪作響,深處跟著隱約傳來淡淡的酒香。
「今日前來,尚未討過水酒。」
「你就總是惦記著我那幾壇陳釀。」
青年聽到他說這樣的話,面上頓時露出了幾分無奈,看了他一眼後稍稍轉了眼光,低身朝著黑暗之中走去,目光落在地窖之中擺放的酒罈子上,按著順序走到了最裡面的大缸前,揭開其上封賭低頭嘗了嘗內中淡粉色的酒,忍不住低聲咕噥道。
「我又不是開酒館的,每次你來都要喝我釀的酒,等到你將這些陳釀新釀都喝完了,我看你還拿什麼藉口過來,讓我給你收拾這些爛攤子……」
黑衣修士見他低頭嘗酒,雖然話語抱怨語氣卻是帶著笑意,便知曉那人不過是咕噥幾句,並不是真的因為他總來喝酒而生氣,不由一步步朝著那人走去,目光定定的落在那人的側臉上,看著那人薄唇在黑暗中泛出柔光,彷彿藏於深海無人能得到的珍珠,那樣美麗又那樣溫和一他禁不住抬起手來去握那人的手腕,青年沒想到他會突然握住自己的手,手中一直拿著的酒勺霎時一頓,咚的一聲落在了酒缸之中沉了底。
「怎麼,饞了?」
青年注視著那酒勺一點點沉入缸中,卻彷彿一點都不想要去撈那酒勺,而是似笑非笑的回頭看著惹禍的黑衣修士,手指抬起觸到那人黝黑的雙眸,驀地稍稍踮起腳尖親了他唇角一口,隨即不等那人握緊他的手腕,就連著後退了兩步靠在地窖石壁上,聲音彷彿帶著小勾子一般,引得人禁不住邁步想將他抓回來。
「你是饞了酒,還是……饞了別的什麼?」
黑衣修士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死死的盯了他許久,一步走到了那人面前,不等那人再做什麼反應,霎時將人箍在懷中收緊手臂,低頭一口晈在那人翹起的唇角上,熟稔的撬開唇齒和粉紅的舌尖糾纏起來。
青年彷彿早已預料到他會這樣,眼尾因長時間的親吻浸潤一點胭脂,水霧濛濛的漂亮的有些不真實,氣喘吁吁仰起頭抵住了他的肩頭,薄唇已然被噬咬紅的不成樣子,一邊抬手用袖擺擦去唇角牽連出的銀絲,一邊咕噥著低聲哼道:「本以為是個狗崽子,沒想到卻是個狼崽子,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撿你回來——」誰知這一次不等他話音落下,黑衣修士就再度走到他面前垂下頭來,高大的身軀霎時將人整個包裹在內,青年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頓時低下身來想要自他臂彎中躲開,卻正好被人抓個正著死死摟在懷中,死命掙紮了幾下就扣住了他的肩背。
「……唔…你倒是吃相好些……」
「合歡……合歡……」
黑暗之中,驟然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濃鬱的酒香跟著瀰漫開來,青年一直悠閒的聲音,終於變得有些說不出的急促,窸窣的衣服摩擦聲響越來越大,低聲私語斷斷續續的不停。
「別叫了……你別在這裡……」
「合歡……,,又是一聲不輕不重的悶響,黑暗之中傳來愈發濃重的水聲,一個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隱約還有幾分掩不住的驚色,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