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第一次遇見的軒轅一,乃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修為極高也並未做出出格之事,也仍舊不能壓滅他心中的念頭,更何況在今日兩人進宗之時,軒轅一那古怪的行為和話語,和兩方對峙一觸即發的情形,都禁不住令他心驚肉跳,到現下也不能完全平靜下來——林閣景這般想著想著,目光不自覺看向石壁之上,那位於最高空出來的蘭鐸,驀地極輕的嘆了口氣。
就在青衫人立於洞府之中,低低的嘆出這口氣時,一身白衣的人面上沒有表情,腳下緊隨前面胖修士的身影,下意識握緊腰間懸著的長劍,目光幽深一片看不見底,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垂下頭來,不知道是在思索著什麼,直到走在前面的胖修士乍然停下劍光,正要開口的時候卻見白影晃過,立時神色微變抬手抓住那人袖擺,另一隻手指著不遠處叫道——「唉唉唉,這裡這裡!你可別跑過去了!」
彷彿沒想到被驀然拉住衣角,白衣人的身影霎時頓住,目光緩緩上升落在他面上,直到胖修士哈哈乾笑著放下手,那雙幽紫色的瞳孔方才轉了過去,不發一語的跟隨著他落在地上,又過了好幾道看起來五花八門的禁制,走進了一道純粹用劍光組成的大門中,片刻後看清了此刻眼前景象,細長的眸子不禁微微一眯,竟驀地開口道。
「這是——」「這事,說來話長啊。」
胖修士一進門之後就忍不住握緊手指,目光自眼前那禁不住哀嚎都躺在地上,大部分都肌膚潰爛沒有意識躺在地上,乍看之下好似是惡鬼般的修士臉上掃過,眼底閃過幾分驚懼又憐憫的神色,許久才深吸了一口氣蹲下身來,抓住了一個尚未暈過去的修士手腕,小心翼翼的沒有觸碰那人潰爛的手臂,指尖被劍氣包裹著朝那人丹田處探去,同時壓低了聲音對白衣人吩咐道「你別看他們的形容有些可怖,好像馬上就要死了一樣——不過要是再不救也就是快要死了,這種模樣可是中了那種棘手的毒,而並非是什麼病你不必害怕,現下只不過是解藥沒來要以劍氣壓制,我叫你過來就是特地讓你幫忙的,你可別光站著什麼事也不做啊!」
白衣人眼底閃過幾分若有所思,深處卻劃過一道極深的暗色,蹲下身來也尋找了一個尚未昏迷的修士,目光落在胖修士的背影之上,指尖也泛起了點點銀白色光芒:「如何做?」
那胖修士沒有回頭,手上淡黃色劍光閃爍不止,頭上漸漸漫出細汗,可見不是什麼輕鬆的活計,口中解釋的話語倒是不遲,聞言立時回答道:「他們幾個人都中毒不深,又都是魂魄強大的劍修,雖說沒有天生劍骨,可體內最少有劍胚,大抵毒都在劍胚上,你就在他們丹田處驅毒,也就可以暫且拖一拖了。」
聽到天生劍骨四個字,白衣人的手指極為輕微的頓了一下,下一瞬間卻乍然伸開隔空觸到那人丹田,眉宇不自覺凝成一個極深的弧度,幽紫色瞳孔在黑暗之中愈發看不見底。
良久之後,就在他抬手放出劍意細絲擊入丹田,讓那肌膚潰爛渾身蔓延著黑氣的劍修,乍然睜大雙眼吐出一口黑血,其中還夾雜著絲縷帶著雜質的劍氣後,他眼看著自己鬆手之後那人倒下,全身抽搐身上劍氣滿溢而出,彷彿是被他的劍氣壓住了什麼之後,自己的劍氣開始暴走的模樣,垂下的手指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胖修士忙的已經是滿臉大汗,顯然是因為功力沒有白衣人深刻,因此此時劍氣有些不濟了,不等放開面前這個還未壓制完全,仍舊在痛苦呻吟難以掙脫的修士,耳邊卻傳來了白衣人清冷的聲音,彷彿沒有一絲感情的問道:「此毒,一直是此症狀?」
胖修士本來就連自己都不大顧得不上了,聞言不回頭去看白衣人此刻的神色,只是咧開一個笑容回應道:「是啊……怎麼有什麼不對勁的麼?」
白衣人定定的看著自己腳邊,那因為劍氣逆行雙眼暴突,顯然是忍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