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好好的端坐在洞府之中,不可能是洞府內的東西令他心中劇痛,只有可能是與胖修士一同前去的白衣人,才有可能是這樣痛楚的源頭。
想到此處,青衫人只覺胸口痛楚驀地淡了些,卻知曉並非是那人心中痛意稍減,而是便如那一次突破贏黎之時,那人就算是身受重傷昏迷過去,也下意識將兩人之間有關同心鎖的聯絡阻斷,不肯令他也嘗試那般痛苦——可此時那人並不在眼前,若是連這樣的痛楚都感覺不到,他甚至連那人如今怎樣了都不清楚,這樣他怎麼能放下心來?
林閣景霍然立起身來走到洞府前,抿緊唇角就要離開洞府之內,順著那人的氣息去找那個人時,飛散開來的靈識便察覺到熟悉氣息,緊接著不等他眼底露出幾分欣喜,白衣人已然御劍落在了他面前不遠處,露出那雙壓抑不住血光的眼眸,和被蒼白麵容映襯之下,愈發顯得幾分妖異的眼下黑色紋路。
「永淵!」林閣景一見他的模樣,就知曉事情不對,呼吸一滯邁步迎了上去,不等開口就被那人抓住手腕,下一瞬就為那人轉身要離去的模樣,心中暗驚隱有猜測卻不敢相信,「你怎麼了……」
白衣人握緊他的手指也不開口解釋,就轉過身來拉著他要迅速離開此處,在方才看到那個化神期修士手中長劍後,他眼底的血光幾乎無法散去一般,只要對視便令人忍不住心生懼怕,情不自禁不敢上前更不敢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情緒迴響道。
「走——此處不能多留!」
「永淵?!」林閣景心知不對勁卻不知如何勸說,下一瞬就要被他拉離此地之時,靈識便察覺到另一道氣息迅疾朝此處而來,不禁面容沉下反手握緊他的手指,卻有些訝異的發現那手指冰冷徹骨,眼底不由浮現了幾分極淡的鬱色,「等一等,軒轅一過來了。」
「林師弟,永……師弟。」
他的話音未曾落下,一道白影就迅疾掠過半空如羽毛般落了下來,怡好落在了兩人不遠處那條充斥了靈霧的小路上,有些訝異的看著垂著頭不發一語,不知為何正緊抓著林閣景手腕,看不清此刻神色幾何卻覺得奇怪的白衣人,不由有些訝異的皺了皺眉。
「這是怎麼了?」
林閣景握緊了那人冰冷的手指,察覺到那人在軒轅一開口後,手指跟著驀地鬆了下來,冰玉一般的指尖卻更冷如寒冰,不禁愈發握緊了那人的手指,含笑邁步側身擋住了軒轅一的視線,阻止他接著打量此刻本就有些不對的白衣人,面上浮現一點紅暈帶了幾分靦腆:「永淵這是急著要帶我出宗呢,讓師兄瞧見見笑了。」
「急著出宗?」軒轅一剛在父親吩咐下辦完宗內之事,立刻就轉回來要來見這兩人,一回來卻聽聞白衣人要帶著林閣景離開,頓時微微皺眉心下多了幾分不悅,面上卻還是那副溫言淺笑的模樣,緩緩問道,「這是為何——莫非是覺得為兄招待不好?更何況不是說永師弟是要…
»誰知不等軒轅一將話說完,白衣人驀地抬眼直視於他,幽紫色雙眸不知何時壓下血色,化作以往一般深不見底的黝黑,卻彷彿是盡力壓制著什麼一般,話語深沉毫無遲疑:「吾不入宗」〇軒轅一和林閣景都是第一次聽聞這話,林閣景在瞧見方才白衣人那副樣子之時,心中已然有了幾分預料此時便沒有說話,反倒是軒轅一面色微變有些驚愕的出了聲:「……什麼?」
「吾與阿景乃是道侶,不該此後分隔兩地。」不等軒轅一再問出口,白衣人再度垂下眼簾,冰冷手指反手握住那人掌心,烏黑的眼睫落下一片陰影,斬釘截鐵無絲毫動搖,「吾在此思慮良久,已然下了決定。」
軒轅一沒想到是這個理由,目光複雜的看了聽到這話後,面頰紅暈之色更濃的林閣景,心中以為他們兩人時方才商量好了,全無林閣景這話可能是騙自己的猜測,倒是神色多了幾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