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閣景被這話說的悚然而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此魔想要的,竟是將自己和那人的孩子掏出吃掉!
原來如此當時城主給自己吃下了那果子,自己一直不清楚他的用意是什麼,這時候知曉了那人竟然想要吃掉自己的孩子,一時間只覺得難以忍受的憤怒和恐懼,他知曉魔族中人自相殘殺成自然,卻沒想到連還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他本想要再度開口說些什麼,誰知那魔不等自己的話音完全落下,已然忍耐不住的轉過身來,這時候倒並非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轉而吩咐自己身後站著的一個魔侍,語調陰森之極滿布難以掩飾的得色。
「來人,去取本座的魔器來,本座要立刻剖開他的肚子,將那魔種取出來吃了!」
林閣景知道今日那人若趕不到,身上的紫玉也未必能護住自己,神色不由自主的鎮定下來,目光死死的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人,突地沉聲問道。
「你就不怕吃了我的孩子,也打不過這孩子的父親麼?」
「城主,魔器取來了。」
骷髏般的魔桀桀笑著,那魔侍已然取來了魔器,被那魔接過握在掌心中,朝著林閣景一步步逼來。
「你難不成以為本座吃了這孩子,魔功突破了之後會停留於此,白白等著那劍魔來殺不成?更何況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對於一個勢均力敵的高等魔族,劍魔一定會知道該如何選擇的「你當真不怕劍魔了麼?!如果你殺了他的孩子,他一定會殺了你!」
林閣景眼見著他走到面前,知曉今日避無可避,將掌心中的骨笛鬆開,手掌覆在自己鼓起腹部上,目光淡淡的看著他面前,正被魔器攻擊的紫色光幕,一字一頓道。
「我敢保證。」
那張骷髏般的面容本就可怖,此時因為籠罩了濃鬱的黑氣,更顯得難以直視的詭異莫測,透出了幾分難以隱藏的猙獰。
「別廢話!本座今天必要吃了這魔種不可!」
林閣景抬起頭來,眼睜睜看著那魔器,轟然撞擊在了紫色光幕上,抬手將髮帶上紫玉取下,目光定定的看著那紫玉,一點點發出碎裂聲響,自中間一點點裂成兩半,光芒也越來越淡,幾乎要消失的那一刻,驟然閉上了雙眼。
也就在他閉上雙眼的同一刻,一道夾雜著森冷寒氣的聲音,乍然隨著一道彷彿能劃破天際,通體銀白的劍氣襲來--「你要吃什麼魔種?」
林閣景和那魔在聽到這聲音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驚撥出聲。
「劍魔!」
「龍淵!」林閣景還未完全醒過神來,就見眼前銀光一閃,一道帶著黑氣的臂膀,瞬間被劍氣霎時切下,翻滾著帶著那魔器到了一邊,被一下子砍斷臂膀的魔,不由痛苦的嚎叫起來,翻轉著朝遠處奔逃而去,下一刻卻被另一道銀光,霎時砍成了好幾段,最終化為了一灘血水和黑氣。
這一連串的變故令林閣景鬆了口氣,下意識用力握住了掌心中的紫玉,有些踉蹌著直起身來朝前走去,下一刻就被隨著劍光出現的玄衣人,用未曾持劍的那隻手攏在了懷中,耳邊響起了那人冰冷熟悉的聲音。
「無事?」
察覺到那人身上還來不及完全收起,比化神期更加可怖的靈壓,林閣景幾乎呼吸不暢更不提說出話,直到玄衣人意識到了他的不適,抬手撫了撫他脖頸上的雪白骨笛,林閣景頓時自方才滯澀的感覺中掙脫,喘息一聲將頭深深埋入那人懷中。
「沒事……就是……」
林閣景只覺得自己腹中鼓動的厲害,彷彿有什麼東西馬上要脫體而出,將他抱在懷中的人也感覺到不對,劍眉微皺將掌心中的劍胎復又吸回丹田,向來冷然的神色不由稍稍變化,沉聲問。
「怎麼了?」
「是我的孩子……」
僅僅是片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