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人聽到他這樣的回答,這才鬆開了自己的手指,再度將那人和孩子牢牢抱在懷中,眼底泛起了層層漣漪般的笑意:「孩子有如此天賦,乃應是吾劍族中人,今後,他將隨我習劍。」
「這是自然。」林閣景悶悶的將頭靠在他肩上,側過臉來看著襁褓中的孩子,唇角的笑容再也遮掩不住,「不過他剛剛出生,你就莫要苛求了……既然你恢復了記憶,他該是隨你姓永玄衣人對此不置可否,手指梳了梳那人的長髮,神色認真的低聲囑咐道:「魔界之內危機四伏,今後,莫要輕易離開吾身側。」
「我知道。」林閣景點了點頭,知曉他恢復了記憶之後,也同樣和自己一般,不願意和自己分開,神色不由更加溫和了,「除了你身邊,我也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了……」
玄衣人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擁了他許久,這才放開了自己的手臂,眸色溫柔的低聲道。
「走罷。」
林閣景含笑應了一聲,轉眼之間瞧見不遠處,正站在洞府裡可憐巴巴的,睜著一雙霧濛濛的眼睛看著自己,便一隻手抱緊了懷中的襁褓,另一隻手與那人十指相扣,抬步朝著面前的石階而去。
「再橫劈百次,豎斬百次,便可歇息。
種滿了蔥蘢花木的廣闊庭院的腳下,用魔界最為低劣的魔石堆砌而成,其上布滿一道又一道的劍痕,不論是誰走上這條魔石鋪就的道路,那每一道劍痕都會迸出劍氣,令人小心翼翼不敢稍稍放下心來。
血紅色的蒼穹此時正大亮,身姿挺拔修長一襲白衣的劍修,手中持著的銀白色的長劍斜指,幽紫色的雙眸深邃如海,目光正落在自己身側不遠,雙手握著一柄木劍支撐身體,圓乎乎的臉蛋上全是汗滴,雪發黑眸眉間有著金印的小小男童身上,聲音低沉冰冷中透著幾分嚴厲。
男童大約有著五六歲大,聞言不抬袖去擦自己額上的汗,反倒站直了身體略微低頭,神色恭敬的對著白衣男子低聲道:「是,父親。」
待到男童深吸了一口氣,再度持劍揚起之時,兩人身後卻驀地傳來一道,溫柔中帶著笑意的聲音。
「嘉兒。,,聽到這個聲音,白衣男子眯了眯眼睛,眼底閃過一分柔色,男童則將手中的劍放下,轉過身來看著快步而來,著深青色衣衫的俊秀男子,抿了抿自己的唇睜大了眼睛,神情中多了幾分依戀之色,喚道:「爹爹。」
林閣景走到近前去看兒子,將手中的食盒交給身後跟著的安蕪,用自己的袖擺給兒子擦了擦汗珠,又在他眉心的金印上親了一口,唇角彎彎的輕聲問道:「已經練了整整一上午了,爹爹準備了你喜歡吃的東西,歇一歇好麼?」
不等他的話音完全落下,一直站在一邊看著他們,面容冰冷神色淡淡的白衣人,卻驀地開口沉聲說道:「不可半途而廢。」
男童聞言,小小的面容之上有著堅毅之色,握緊了掌心中的木劍,聲音雖然還帶著稚氣,卻已然有了滿滿的堅定:「爹爹,嘉兒還有功課。」
林閣景瞄了一眼站在男童身後,神色絲毫不改的白衣男子,眼底劃過些許濃鬱笑意,看面前的小包子這樣堅定,表情也就鄭重起來點了點頭道:「好……你只要不覺的辛苦,不過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會,爹爹就在一邊等著你,餓了渴了都叫爹爹,知道麼?」
目送著男童咕嘟咕嘟的喝了杯水,轉身朝著一塊豎立起來的石板而去,林閣景含著笑容站起身來,目光轉向自從他走過來之後,就一直緊盯著他沒有挪開眸光的白衣人,眸色柔和帶著幾分促狹的開口問道「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如今離當初嘉兒誕生已有五年之久,那人的記憶在突破了化神期後,一點一點的開始回歸,現下已幾乎想起了原本在人界的一切,兩人經歷一番死劫恢復記憶後再見,自然是比以前更要親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