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頻頻攻擊,卻不放殺招。只是不斷周旋。他心下越來越慌張,他隱隱覺得對方在引逗他。在逼俊則繼血!只要俊則一開始繼血,風靈馬上會感覺到血的來源。準確的找到他的位置。但現在他的速度已經開始明顯減慢,風越來越大。他感覺那風靈好像在隨風而長一樣,擴散的範圍已經越來越遠。這樣下去,就算俊則不繼血,早晚也是要暴露行藏。他們不僅要殺了他,還要連俊則一起殺掉!
“你究竟是誰?”離殤聽到俊則的聲音,他顯然感覺到血脈的紊亂。開始擔憂他的安危,他不斷告訴他,不要繼血,無論如何也不要繼血。告訴他將氣罩完全散開,不要給對方一點點找到他的機會。無論如何也不要!
“在凌佩東峽,你把我的主人打著玩。那麼現在,爹也讓你知道。讓人打著玩是什麼感覺!”四周的聲音慢慢開始彙集起來,在風煙之中,竟然匯出一個巨大的半身人形,有頭有身有雙臂,在空中浮出一團氣影。它的雙掌握出兩個巨大無比的拳頭,而鬼目灼就在那氣形成的人的身後,浮浮蕩蕩的氣將他的身影扭曲橫拉。清楚的看到他口中團聚的火珠。氣形傀儡,聲音在它周身匯散:“你能打散爹的風罩,爹今天就服了你!”他左一個爹,右一個爹的讓離殤怒從心起。一時竟然有些失控,他口中極光如熾,白灼如日:“把你的主靈顯出來,你是找死!”說著,一呼而出,光團漸漸閃亮,周圍亮如白晝。如一個巨大光輪,向著那傀儡人而去。
那傀儡竟然不閃不避,巨大的頭顱上裂開一個大圓口,猛然一汲,光輪一下變快,向著他們突閃而來。但接下來,它又突然一呼,一下捲起一股極強的風流,竟然瞬間將那光輪頂了回去!與此同時,鬼目灼口中紅珠吐出,破它的腰腹而出,一白一紅。一上一下,隨著風,向著離殤極速而去!
凌破感覺周身力量源源不絕,他開始還縮手縮腳,只託著鬼目灼加快速度。但是漸漸,他開始強汲四散風力,匯脈入靈。他感覺不到法血有任何震盪堵澀的跡象。說明小白將血導引的很好!這種安慰讓他的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他們原本就是最佳的搭襠,在萬春樓是。在這裡,一樣是!他擁有她許多的血,根本無需她再繼血助力。他要將離殤曾經給她帶來的苦楚,今天一併討還回來!
舞依舊在旋,琴依舊不絕。越來越急,有如急雨。動作舒展之間,更似飛天!歌聲如訴,綿綿不斷,簪花含笑語,凌風轉蓮足。娥眉斷山垣,霓裳破鐵衣!
傾絕看著小白,那白衣如雪,掠出光影。因為夜色的加濃,他已經無法看清她的動作,無法看清她的面龐。但他的心,此時是如此與她貼近。小白,馭者的一生,總是如此。不能閃避,便要接受。那麼,就自此紅塵相依,苦中作樂吧!
她掌心開蓮花,足下起煙波,寬袖若廣屏,裙袂似芙蓉。如果今夜過去,從此再不用征戰。那該多好,她只想靜靜的過日子。如果不行,那隻希望,在以後的歲月裡。她還可以保有,那曾經的心!
第五卷 第十六章 碧蛇繞天闕
拓海站在玉帶山十八盤道的殘路邊緣,夜色之中,亂石已經將前路堵了個水洩不通,連山索道斷了個七七八八,鐵索砸在山壁之間,不時發出脆響。他微揚著臉,迎著風。是,他是迎著風的。風撲面而來,風聲不絕於耳。南風!今天竟然開始刮南風了。入了冬,卻在這山連縱橫之間,颳起了南風!東面已經灼紅半天,焰火向北而染。讓匿在夜空之中的龍翔關樓,半隱半現。他揹著手,袍袂朔舞不休。
“拓海。”一隻手輕輕扶著他的肩,略輕飄的男音帶出一絲艱澀。暮色之下,除了對方那伸出的一隻手,根本無法看到在他身後的形體。不僅是因為夜色,還因為他那與生俱來的黑色的煙罩。在與風力對抗,團罩在他的周身,不曾散去:“我的死黑之氣,雖然可以逆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