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府之主,並深獲上司青睞,傳出清正能吏的官聲,其中自然有著石夫人的功勞。
所以,無論是在人前人後,他都很重視自家夫人的意見。
石夫人輕笑一聲道:“老爺剛剛說了半天,不就在說寧文靖麼?那靜園就是他新置辦的宅子。”
“可惡,區區童生,竟敢私會官家小姐,好大的膽子。”
聶文臻一掌拍在身前茶几上,茶盞“”的一聲摔落地上,砸得粉碎。
他呼呼喘氣,怒不可遏的道:“把小倩關起來,禁足,越大越野了,這事若是被人傳出去,本官豈不是會成為金華笑柄?”
嶽嵩心裡一沉,知道事情終於滑向不可測的方向。
骨子裡,這位聶大人還是看不起武者的,就算對方身為大宗師也是一樣。
這種思維根深蒂固,決不因任何事情改變。
沒有利益瓜葛的時候,他可以顯示一下大度胸懷,拉攏一下以示好,而聽說對方跟自家寶貝女兒走得很近,有著奇怪的跡象之後,立刻就勃然大怒。
他生氣的潛臺詞就是,一個區區武夫,身份卑微的童生,也敢攀上知府千金,其心可誅。
嶽嵩偷偷看了一眼石夫人,見對方正似笑非笑的望了過來,眸光十分幽深,看不清心裡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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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3 萬般皆下品(上)
聶知府被自家夫人一句話,說得心意大變。
嶽嵩要待再勸,看到對面這位知府大人鐵青著的臉,暗歎一聲,就此住嘴不言。
心裡卻不知為何,已悄悄生出去意。
他拱手為禮,就待告退,就聽到石夫人在一旁笑著說道:“我觀那寧文靖行事,極其狠絕,差點把左明月那支兵馬斬殺殆盡,顯然是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人,老爺可別忘了,此次針對他家眷動手的可不止左千戶一人。”
“對,此事起因在張家,張元山請動左明月出手,其幕後主謀正是他……左明月既歿,下一個自然輪到他倒黴了,嶽嵩,此事可得勞煩你再走一次了。”聶知府深以為然,看向嶽嵩。
“屬下……”
嶽嵩面有難色,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感情先前說起寧文靖如何如何厲害,知府大人完全沒有聽進去啊。
也對,他根本就不習武藝,不會知道一個武道大宗師的實力,也不明白這等人物心志一向堅凝,決不會因為任何外來干涉力量屈了自己心意,除非實在有值得忌憚的力量出手。
可金華府衙有這等力量嗎?
若是魏進總捕還在,引嶗山道門全力助陣,有可能做到,但現在,可就懸了。
見嶽嵩面有難色,石夫人又是輕輕笑道:“嶽先生不要過謙,嘗聞你曾與南方神劍夏侯無敵硬拼三十餘招,這寧文靖武藝再強,還能強得過南天神劍不成,只要展示府衙的決心,相信他也不至於會莽撞行事,多少會收斂幾分。”
聶文臻拊掌大笑道:“對,嶽先生的槍法,本官也是見識過的,聽花芸說過,你那套'大漠孤煙'和'長河落日'已是到了以幻為真,直攻本心的地步,天下難有抗手,相信離大宗師境界也不遠了吧……就去試試那書生的身手,別讓他小看了府衙,認為金華無人。”
“是,遵命。”
嶽嵩深深的看了一眼上方坐著的兩人,心裡苦澀,只得應了下來。
“難怪江湖中人喜歡自由自在,投身官府,身不由己啊……罷了,就當為了報答當日被救一事恩情,今日事了之後離去吧,否則遲早被人害死。”
既已下了決心,嶽嵩就爽快應下。
不去示好,反而挑戰,這種決定是不是正確?聶府以後會如何,又關他什麼事呢?
嶽嵩其實也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