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前輩,我們為什麼要躲起來,主人在屋裡等我們呢。”
“主人哭了,蘇前輩我們快回去吧。”
“蘇前輩,嗚嗚嗚。”
“……”
湖心島上。
隨著葉凡離開。
始終站在小木屋外的蘇清歡,幽幽一嘆。
東方鳶看到自家主人那失魂落魄的模樣,更是哭的梨花帶雨。
她不明白蘇前輩為何要帶她躲起來,整整一晚,蘇前輩都與葉凡隔門相望。
“東方鳶,你暫時跟在我身邊,三個月……或許更快,你便可以回到葉凡身邊。”
蘇清歡的話,讓東方鳶哽咽出聲:“蘇前輩,您為什麼要這樣做。主人他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您就站在他十步之外,萬一這是你們的最後一面,那該多遺憾。”
遺憾麼?
蘇清歡一時間心亂如麻。
但話到嘴邊,卻只剩下三個字:“該走了。”
“蘇前輩!”
東方鳶腳步未動,突然大聲道:“您難道就打算這樣逃走嗎?都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可您這樣對主人他太殘忍了,至少要好好告別。”
“那你倒是教教我,如何好好告別。”
蘇清歡平靜道:“難道告訴我的好徒兒仙門將現,他師父——現任玉女觀觀主準備進入仙門,尋找歷代觀主的屍骸,迎回她們的亡魂?”
“難道告訴他,此乃玉女觀門人的宿命,是早有覺悟的必死之行,不必心懷感傷?”
“難道告訴他即便不入仙門,只要繼承玉女觀的本源之力,便要無時無刻承受折磨,死亡對我而言甚至是個解脫?”
“明知悲傷結尾,又何必徒增苦惱。”
“讓無玄抱著‘日後會在修仙界某處碰到師父’的念頭活著,難道不好嗎?”
“你告訴我,我這樣難道不對嗎!”
蘇清歡面容冰冷,不知是想要說服東方鳶還是想要說服她自己,聲音越說越大,藏在袖中的指關節捏到發白。
“……所以,即便主人尋到了完整的五色石,開啟仙門,蘇前輩您還是會死,對嗎?”
“……”
蘇清歡沒有回答。
東方鳶淚眼婆娑道:“那您為何要告訴主人,仙門能解開玉女觀的宿命。”
“解不開的。”
蘇清歡平靜道:“我不騙他,他怎會安心修煉?以他的性子若得知真相,定會求我將‘本源之力’傳給他,他……承受不住的,我也不忍他遭此折磨。”
“那洛師姐她……”
“玉兒本就命苦,我這個做師父的,更不忍心她繼續深陷泥潭。”
蘇清歡輕聲道:“玉女觀傳承至今的‘因果本源’,到我這一代為止便散了吧。玉女觀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要打要罵,我蘇清歡一人擔著便是。”
東方鳶心痛的更加厲害,只是不再心疼自家主人,而是心疼蘇前輩一個人承擔了這麼多。
“咔噠”
蘇清歡指尖一點,葉凡鎖上的門鎖自動開啟。
她蓮步輕移,一如往昔的躺在貴妃榻上,忍不住愜意的眯起眼睛。
溫柔的風撫過臉龐,蘇清歡有了片刻恍惚,彷彿回到了玉女觀,彷彿正在教導葉凡修煉。
“無玄,替為師溫一壺酒。”
說完。
蘇清歡突然回神,忍不住輕笑道:“以後,再無人替我溫酒了。也好,也好。”
兩個也好。
讓東方鳶心底沉甸甸的:“晚輩來。”
她溫了一壺最烈的酒,蘇清歡卻只是輕輕嗅了一下,便放在一旁。
“想聽玉女觀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