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對葉凡的李清河，明顯沉默了。

過了許久，她才古怪開口：“這，是我的傳承地，總該會來人的。”

“哦哦哦。”

葉凡尷尬摸著鼻子。

他還以為，他回到過去改變了什麼時間線，現在看來純粹是他多想了。

“不過，你身上的確有熟悉的氣息。”

李清河起身，回望。

夕陽映在她的臉上，本就絕美的容顏更添了幾分別樣味道。

但……

畢竟是葉凡看著長大的，他心中並無任何男女之想，只是由衷感慨道：“李前輩當真是仙子。”

“我被稱作槍仙，不是因為容貌，而是因為這杆槍。”

李清河伸手握住飛仙槍，上下打量著葉凡，蹙眉道：“境界神橋初期，純陽之體堪堪小成圓滿，你是怎麼過的試煉？”

“罷了，不重要。”

李清河腳尖一點，長槍如龍刺向葉凡眉心，凜然殺意撲面而來。

葉凡臉色驟變！

他這一縷神魂若是消散，本體也將受創嚴重，當下大喝一聲：“定！”

“……”

定身術毫無作用。

此時，飛仙槍已至葉凡眉心。

葉凡沒辦法了，下意識腳踩金鵬訣，化作一道金光向後逃遁，避開了這絕命一擊。

“咦？”

李清河眼眸閃爍：“這身法莫非得自金翅大鵬一族？倒是有些……”

高明？

葉凡挺直了腰板，準備迎接誇獎。

然而，李清河毫不掩飾嫌棄神色：“垃圾。”

“啊？”

“純陽之體擁有同境最強的體魄，不論力量、速度還是防禦。何須再借妖族的本命神通？”

“……可用了金鵬訣後，我速度的確快了不少。”

“是你原來太慢了！”

李清河抬起飛仙槍：“於此地，你可以毫無顧慮的使用你的一切手段，不會有任何損耗。來，殺了我。”

葉凡意識到什麼，試探道：“殺了您之後，才能得到傳承？”

李清河不置可否。

葉凡瞪大眼睛：“前輩，若是可以的話……晚輩不想殺您。實不相瞞，您的轉世身就在黑色古玉……啊呸，養身玉里，您這一縷意識或許……”

“什麼轉世身？”

“她不會認我，我也不會認她。”

“若將這一縷執念強加於她，豈不是畫地為牢？”

“況且，我李清河只活一世！”

李清河說的擲地有聲。

葉凡醞釀著措辭：“李前輩，我可能沒說清楚。您的轉世身已經身死，只有一縷不知能否甦醒的殘魂存在。您這一縷執念，對李不晚前輩至關重要。”

“那醒來的她，還是她嗎？醒來的我，還是我嗎？”

“這……”

“小子，我只問你一句。你的前世身要來佔據你這具軀殼，想要融入你，甚至成為你。你——願意嗎？”

“……”

葉凡沉默。

認真思考許久，搖了搖頭：“我不願意。”

李清河一副看淡世事的語氣：“年輕人就是經歷的少，多挨兩槍就好了。”

“哎。”

葉凡嘆了口氣，抱拳道：“晚輩先前考慮不周，還請前輩責怪。”

“無妨。”

李清河指尖輕輕一彈飛仙槍，槍身發出悅耳的嗡鳴聲：“來吧後輩，殺了我——你不僅能得到傳承，還能離開此地。”

“等等，合著這傳承是一次性的？翠兒也沒跟我說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