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凡瞳孔瘋狂收縮。

這個女人何時來的樹枝之上？

是在他離開古玉空間之前，還是……在他離開之後？

若是前一種，說明對方早已算透了他的位置。

若是後一種，說明對方境界高到已經無法想象，在他離開古玉空間的瞬間，便鎖定了他的位置……

可。

不論哪一種。

都代表著，葉凡不是這位七彩宗修士的對手。

別說逃了，連對望一眼，葉凡體內道基都險些崩潰。

“咦。”

仔細端詳葉凡的竹靈兒，稍顯驚訝：“還是純陽之體呢，並且解了壽元桎梏。難怪能越階斬殺數位問道境，不愧是玉女觀的弟子。這下界，果然比七彩宗有意思多了。”

竹靈兒很高興。

此行下界，不僅能尋到失蹤的道果，還尋到了長生丹的藥引子純陽之體，帶回宗門可是大功一件。

至於另一位純陰之體，直接毀了魂做一具軀殼，以備不時之需。

出門在外。

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純陰之體蠻不錯的，比她收藏的那些天之驕女也不差多少。唯獨可惜的是，境界或許會低一點兒。

“真是賺大了。”

竹靈兒那歡喜的視線，透過黑袍的遮掩，落在葉凡身上，只看的葉凡渾身發麻。

“前輩，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葉凡深吸了一口氣：“晚輩並非玉女觀弟子，晚輩是長生觀弟子李長生。”

“噗嗤”

竹靈兒抿嘴偷笑：“蘇念，李長生……無所謂你叫什麼。在你先前消失的時候，我請了‘七彩主’的一道仙諭，鎖定了你的位置。你是誰，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當誘餌。”

“……”

葉凡心臟險些停滯。

龜龜先前卜的卦，他明明已經通知了師姐。師姐不來，他為何還會陷入這十死無生的危險境地？

竹靈兒瞥了一眼龜殼靈寶，如同天真無邪的少女，嬌聲笑道：

“依靠外物可是不行的哦。命數，氣運，福澤，因果，甚至冥冥之中的天道都在互相影響，互相糾纏。當你得知天機的那一刻，未來已經開始改變。卦不算盡，並非是畏懼天道無常，而是做不到。”

“……”

葉凡手腳冰涼。

明明頭頂的竹靈兒破綻百出，沒有一絲境界威壓。

可葉凡有種直覺，只要膽敢出手……不，只要升起一絲一毫攻擊或逃跑的念頭，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別怕。”

竹靈兒安慰道：“我不會殺你，你可是長生丹的藥引子。上一個純陽之體死了，師父他老人家懊悔了兩千年呢。”

“……”

葉凡神色僵硬：“李不晚的死，也跟七彩宗有關？”

竹靈兒甜甜笑道：“不然，一位大天尊的轉世，怎會死在一群螻蟻手裡？想要不著痕跡殺了她，可是費了好些勁呢。”

說著。

竹靈兒又遺憾道：“只可惜，李不晚人雖死了，屍骸卻動不得。沾了因果，就麻煩了。不過……你就沒這個顧慮了。”

大天尊。

是尊者嗎？

葉凡來不及細想，只覺得自己距離死亡越來越近。

因為這些秘辛，按理說……竹靈兒是不可能說的，除非傾聽者是一個死人。

“好了。”

竹靈兒起身道：“只要能引來洛玉，這一道‘仙諭’便不算浪費。咱們……走吧？”

雖是在問。

竹靈兒卻沒有給葉凡拒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