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人一馬走了多時,聽得那人輕聲說了句:“江邪,要不是你執意阻止,或許我真會取了承歡的性命。”
“你……”馬車裡面傳出了一個柔和的聲線,卻是氣急了的語調,半天沒“你”出來,反而咳嗽了幾聲。
馬車外的人皺了皺眉頭,輕聲叫道:“我的祖宗啊,你悠著點行不行。我這馬車已經走的這麼慢了,你身體還支援不住的話,那不知還能不能見到你父親最後一眼啊。”
“要你多嘴,大烏鴉。”馬車裡面的人又丟擲來一句賭氣的話。也許是體力不濟的原因,那聲線軟軟的,帶了點嗔怪。
趕著車的人聽到後,心情大好,連那雙美到極致的眼也飛揚起來。
過了許久,氣氛又淡了下來,那趕車的男子又問道,這次是帶了點淡淡悲哀的正經口氣:“江邪,你……為什麼是承歡呢?為什麼……不是我呢?”
馬車裡面那人許久沒有說話,過了會,人從馬車車廂裡鑽了出來,他裹著大棉襖,臉色蒼白的很,但眉眼之間還是透著淡淡的清雅之氣。那人盯著趕車的男子,用慢悠悠的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了就是了吧。這種事情,我也沒辦法啊……”
趕車的男子壓了壓斗篷,也不看剛從馬車裡鑽出來那人,只是那眼在那一瞬間變得無比的憂傷,黑色眸子裡洶湧澎湃,卻很快的恢復平靜,最後只剩得一片波光粼粼的沉默。他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你還是那麼固執啊,不過固執的那個物件要是我就好了。”
裹著棉襖的男子聽了,又想說點什麼,卻被對方又搶了先:“你說不知道承歡醒來該有多生氣呢,他最親愛的少爺可是給他下了那麼重的迷藥啊。”
面容清雅的男子這次只是恨恨的瞧了斜挑著桃花眼看他的那人一眼,又鑽進了馬車裡,只留下一句話:“還不是你出的主意,就會幸災樂禍,沒個正經像。”
那馬車外的人聽了,竟是十分開心,大笑起來,拉起韁繩架起馬,很快,那馬車便不見了蹤影,只剩得飛揚的塵土和車道邊安靜的樹林。
等到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又是一天的傍晚了,小宜依舊是坐在我床邊,一臉乖巧的模樣,看到我醒了過來,整個臉泛著不一樣的光澤。小心翼翼的扶著我起來,輕聲問:“承歡哥哥,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搖搖頭,什麼話也說不出口,我知道我的眼中一定是一片死氣沉沉。
小宜看著我,吱吱唔唔的說道:“承歡哥哥,江邪少爺看到你這樣一定會難過的。”
聽了這話,我居然嗤嗤的笑了出來,笑著笑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到眼前小宜的臉越來越模糊,嘴角一陣一陣的鹹味泛開來,我知道,我又不爭氣的哭了。小宜手忙腳亂的湊上前來給我擦眼淚。
門吱呀一聲推開了,師母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到我和小宜的身邊,扔了一些東西在桌子上,望了半坐在床上的我一眼:“小子,醒了啊,先吃飯吧。”
小宜也輕聲說:“承歡哥哥,吃飯吧,你從昨晚開始就沒吃飯。”
我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想吃。師母看到我這個樣子,又是一陣怒吼:“這麼沒用的人,就會耍脾氣!江邪是瞎了眼,才會把生的機會讓給你!”
聽到她的話,我怔了怔,掙扎的起身,一步一步挪到桌前,伸手扯過桌上油膩膩的紙袋,不停的往嘴裡塞著包子。有時候吃的有些急,噎住了,再端過茶碗喝一口水。小宜和師母站在桌前看著我這種近乎自虐的吃法,都是一臉驚訝。許久,小宜才緩過神:“承歡哥哥,你……稍微慢點,沒人跟你搶啊!”說著,走到我身後幫我捶著後背緩著氣。
我滿帶笑意的看了她一眼,小宜明顯的愣了下:“承歡哥哥,你……”
師母走上前來扳起我笑意盈盈的臉:“看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