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九閣各人的面說出來,想要阻止卻又不好開口,只好強繃著臉面等他說完,聽完之後神色並無多變,只淡淡道:“你們師兄弟情深義重,她便幫幫你又有什麼?”
尚悲雲完全被師父的態度搞糊塗了,問道:“師父不打算褒獎師弟?”
李玄磯先一直坐著喝茶,聽聞此話,立刻便怫然不悅,將手中茶盞“砰”地放回桌上,道:“你身為龍驂分堂堂主,那些祖訓城規你該記得最熟……難道我只走這些日子你便都忘光了?是不是要我再一一讀來給你聽一遍?”
尚悲雲聽聞此話,心中大震,隱隱覺出自己可能好心辦了壞事,愣在一邊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話,眼見大廳之中各人交頭接耳,低聲議論,已是後悔不及。
李玄磯冷冷看他一眼,對廳中諸人道:“洛小丁妄顧規矩禮法,無職行事,此為浮雲城大忌,你們商議一下,看看該如何處置?”
底下頓時雅雀無聲,因話題太過敏感,眾人全都噤聲不語,尚悲雲眼睛往人群中看了一圈,又回到李玄磯身上,眸中帶了幾分哀懇之色,道:“師父,這事情全都怪我,小丁並無大錯,師父要罰便罰我吧!”他深怪自己魯莽,為什麼一下子就犯了糊塗?也不看是什麼場合便胡亂說話,令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師父平日在外人面前甚少直呼洛小丁名姓,即便提到,也總是叫“三公子”,今日居然連名帶姓地一起叫,可見是真動了怒。
李玄磯也不看他,道:“你的事容後再說,先只說你師弟這件事。”見無人開口,便道,“你們有話便說,不要因洛小丁是我的弟子便有所顧忌。”
茹蕙院主事嶽明儀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道:“原本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是不知道的,今日大公子既說了出來,大家便不能當沒聽見,雖說三公子此次有功,畢竟還是逾矩行事,若只賞不罰,日後人人都學他這般,豈不是亂套了?”她雖是六部之中唯一的女主事,卻頗有威望,此話一出,應和之聲立時不絕於耳。
尚悲雲聽她如此言說,心頭不免有氣,介面大聲置辯:“若論功過,師弟這次的功勞遠比過大,弟子認為,當賞不罰……”
李玄磯斜目橫尚悲雲一眼,轉頭去看裴玄義,問道:“大師兄怎麼看?”
裴玄義正坐在一邊低頭拿小銼子慢慢地修指甲,聽聞李玄磯問話,不慌不忙抬起頭道:“嶽主事的話很有道理,洛小丁雖然有功,卻是逾矩行事,有違祖訓城規,試問一個人若連規矩禮法都忘了,便是功勞再大又有何用?若貿然行賞,豈不是讓大家都不必守規矩,人人都這樣……還要那城規做什麼?”
他這一番話說出,便有幾人隨聲附和,李玄磯眼中黯了一黯,忽掉頭去問新近升職上來的杜衡院主事柳動:“柳主事可有說法?”
柳動沒想到城主竟然點名問他,不禁一怔,略想了一想,答得滴水不漏:“屬下主管杜衡程事,於禮法刑規一竅不通,實在不知該如何處置此事……還請城主勿怪。”
李玄磯莫可奈何地一笑,也就不再為難於他,見排在末位的闕金寒躍躍欲試,便衝他問道:“金寒,你有何話說?”
闕金寒站起身來,原本想高談闊論一番,看見師父面色鐵寒,心裡便打了個突,到嘴邊的話全部嚥了回去,囁嚅道:“弟子沒什麼話,只覺得嶽主事同大師伯的話都很在理,若是……”沒等他說完,李玄磯已別過臉不再看他,手往下揮,竟是命他坐下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必多說,我心裡有數……”李玄磯直起身,儼然端坐,目光在諸人身上一一掃過,“既然是要罰,那該如何罰?”
韓壽昌道:“洛小丁是城主的弟子,是罰是賞但憑城主作主,何必非要問底下人的意思?”
裴玄義介面道:“韓主事此言差矣,先前童師弟的二弟子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