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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是了,就是她了!”

現在他幾乎可以完全斷定,暗中監視自己的那第三個人就是她了。

也就在他忽然有些警覺的同時,一陣頭暈目眩,使他幾乎難以自持,隨即使他頓時有所明悟,雖然他一上來千般小心仔細,亦不禁為對方所乘,百密一疏地著了對方的道兒。

那意思也就是說,對方婆子對自己弄了鬼——那一束白蘭花裡,必然埋設有詭詐勾當,多半是懾人心魄的迷幻薰香,使之混淆花香之內,使人淬然無防,一嗅之下,便著了道兒。

公子錦有此一悟,心知不妙,卻不欲讓對方婆子看出端倪,一面舉手揮動,讓對方走開,卻把視線轉向一邊,不再向婆子多看一眼。

這一霎,公子錦調聚真神,提吸丹田,強自鎮定,不使真力潰散,卻是先時一嗅之下所中的“花毒”,極為強烈,雖然至微,卻是花性強烈,幾乎難以自恃,當場昏厥。

他心裡明白,自己此刻雖未昏厥,當場不省人事,卻也僅此而已,事實上全身疲軟,舉手不能,此時此刻若是對方老婦人甚或任何一人意欲加害自己,都簡單之至,毫無對抗之可能。

賣花老婆婆似乎對於公子錦的未曾昏迷大惑不解,一副芒然不解神態,忽地身子一轉,繞到了公子錦正面身前,睜著一雙三角眼,目不轉睛地向他看著。

“相公爺……你怎麼啦?病了?”

說時腳步移動,試探著已逼近到公子錦身前站定,公子錦其時已完全確定,對方這個賣花的老婆婆必將不利於己,只是他此刻除了能虛張聲勢地睜著一雙眼睛,表示他並沒有昏迷之外,其它一無可為。

老婆婆似乎已由對方呆滯的面部表情裡看出了所以,登時膽力大增。

這時全船旅客,為現場的摔跤角力所吸引,爆笑叫好之聲,不絕於耳,誰也不曾注意到船角一隅,發生在公子錦身上的細小瑣事。

賣花婆子嘴裡怪笑著,俯身而近,就著公子錦耳邊說:“相公爺,你這是怎麼啦?”

嘴裡說著,這婆子竟自探手向公子錦懷內摸去——卻是就在這一霎,一縷細小的尖銳破空聲直襲她腦後,力道之尖銳犀利,使這婆子不敢等閒視之,嘴裡“啊”了一聲,身子霍地向左側方一個打轉,疾若旋風般閃了開來。

那是一枚極為細小的竹籤,或是人們用來剔牙的牙籤吧!即使留神細看也難以看清。

賣花婆子自非等閒人物,一望之下即知道,對方發射暗器的這個人,必然具有非常傑出的身手,設非有極為精純的內功造詣,萬萬難以施之於如此細小草芥物什,即所謂“落葉飛花,傷人於百步之外”。

老婆子心裡的震驚,自是可以想知,卻是此番震驚,也只能存諸內心而已,眼看著那小小竹籤“嘶”地飛落船外江心,自是難以追尋。

賣花婆子即不願顯示其本來面目身份,便只能啞巴吃黃連心裡有數而已。經此一來,自不能再向公子錦出手,卻是暗中向自己出手的這人又是誰?

一船人亂糟糟的,正自圍著兩個摔跤的人笑鬧得不可開交,老婆子把心一橫,正侍第二次出手,向公子錦身邊偎去,忽然,一根旱菸袋杆橫出,攔住了她的去處。

“來,老婆婆,我買你的花,拿過來讓我挑挑!”

——正是先時坐在高處的那個抽旱菸的老頭兒。

賣花老婆子愣了一愣,赫赫笑了幾聲,一雙三角眼,頻頻在眼前老頭兒身上打轉。

“老婆子真正有眼無珠了,怎麼連謝老太爺在這裡都沒看見?失禮,失禮!”

老頭兒徐徐地噴出了一口煙,轉過身子來,一面咳嗽,慢慢蹁向一邊。

賣花婆子跟上去,陰陽怪氣地道:“怎麼,今天是什麼風,居然把你老人家也吹動了,老人家一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