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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但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千萬,不能傷了管公子心愛的人分毫。

管策是他的恩人,朋友,也是主人。

這一場,難上加難。

風雨見歇,遠處,管宅上空仍是一片彤紅。蓑衣人開始疲憊,也開始不耐煩。施術者該出現了,要發生的該發生過了,那人該來取回他的三分功力了。

管公子的血止住了,紅色的吉服更紅了。田荷還是不停的攻向管公子。看來,這是施術者對她下的命令。

殘陽如血,卻那樣無力。一片紅光的天的盡頭,一個紫色的身影慢慢走進竹林。蒙著面紗的女子飄一樣來到他們面前。女子抱著一隻白玉小壇。

“母親的骨灰!”管策看到白玉小壇大驚失色。父親二十年供祭的白玉小壇,不許任何人碰觸,此刻,卻在這個女子懷中。

“我父親呢?”管策厲聲問。聲音中卻有掩飾不住的顫抖。

“死了。”女子答的平靜。“停下吧”,女子向此時已疲憊不堪的田荷說道。

女子話一出口,田荷立刻停止了動作。蓑衣人又是一驚,能將御人之術發揮到如此境界,此人修為莫測。

“是你殺的?”管策的眼裡含著血,話裡含著血,心裡含著血。

“人終歸要死,何必那麼在意”女子淡淡地說。似乎是說給管策,似乎又是說給世人。看不到她面紗後的眼睛,有著怎樣的神情。

一片烏光直奔女子。女子在光中幻化成一抹紫影,飄然迴旋,手腕翻轉,不但躲過了那百十枝致命的短箭,還撈了一枝拿在手上。箭身烏黑,透著隱隱青光。

“好厲害的箭,只是,你太心急了,雷”。女子站定,依舊平和淡然,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是幾個朋友在竹林小聚談天。

蓑衣人驀地抬起頭,斗笠下,雙目暴射出精光,“認出我的,沒有活人。”

女子一陣笑,笑聲竟是銀鈴般悅耳,身子也妖嬈的顫起來,“你至少該騙我解了施在那位姑娘身上的御人術,再讓我知道你要殺我啊。難道你想讓管公子的夫人一輩子作個白痴麼。”

“你取回你的功力,解了她身上的御人術,留下骨灰罈,我放你走。”蓑衣人不動聲色的說。

“笑話!你當我是傻子麼,你會放我走?除非是我殺了你。從沒聽過雷想要的命能不留下。何況,你說的話,那是像放屁一樣!”

女子語音未落,騰身而起,一道紫影,欺近蓑衣人身前。

雷略一轉身,蓑衣隨手而下,頓時散落,只剩下一條穿蓑衣的麻繩留在手上,再看時,那麻繩早直的向矛一樣打向女子。原來,這穿蓑衣的索子竟是雷的兵器——青光戟。

人人都知道傳說雷用一支戟,戟頭三叉,色青黑。平時不見,用時即出。

這傳說中,雷如鬼魅一般,兵器可以隨時隱現。

其實,這青光戟是以百十根極細的軟鋼絲編成,頭上是純鋼打造的小小的三叉。不用時,雷便將戟盤起來穿在蓑衣裡,所以別人見不到。

用的時候,真氣灌入鋼索,一條硬猛地鋼戟立刻精光四射的蹦出,所以人皆為異。

雷很久沒有用青光戟了,很久沒有能躲過他的奪命箭的人出現了。

漫天青光,密不透風,紫影困在光中,看著那樣微弱,似乎每一瞬都有消散的可能。

“留她性命!”管公子在遠處喊。他不能看著田荷一輩子用這樣呆滯的目光看著遠方。

雷已經不能控制火候了,因為眼前這個柔弱女子並不是他一索能打死那麼簡單。

那一抹微弱的紫影,夾著柔軟的利刃,刃上有毒藥甜糜的香氣。雷不能分神,稍一停頓,也許送的就是自己的命。

“當”的一聲清脆碰撞,雷的青光戟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