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院每一房每一殿都有用處,這延和殿正是皇宮後院皇帝接待臣子的地方。
經過通傳,羅騰飛走進了延和殿,殿內已有七人,趙構位於上方龍椅處。 餘下六人分左右三人站立。 他們分別是宰相朱勝非、參知政事趙鼎、太尉張俊、節度使韓世忠、岳飛,還有一個他不認得,但此刻他穿的朝服正是前幾日徐俯穿地朝服,顯然是新任籤書樞密院事李宇,看他們的神情似乎已經商議好一陣子了。
“微臣來遲,望皇上以及諸位大人恕罪!”羅騰飛對著眾人行禮作揖,繁文縟節本不為他所喜,但在朝中卻也不能不以禮行事。
眾人都友善地笑了笑。 即便張俊也不得不露出一張和藹可親的面龐,這笑容有幾分真實,那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趙構發出了一陣大笑:“羅卿來的正好,先前正見你上表奏章中寫道攻打江陵府一事,此事朕再三思量,覺得羅卿所言極是。 這江陵府關係我大宋臨江防線,關乎我大宋江山安危,不可落入敵手,理當攻取。 朕今日邀諸卿來,正是為了商議此事。 朕想問問對於此事,羅卿有何高見!”
羅騰飛頓了一頓,暗喜笑道:“此仗不外乎一個字‘打’,而且越快越好,正所謂兵貴神速,這一仗最好打得偽齊軍措手不及。 不能讓他們在江陵府立穩根基。 這就好比一棵樹。 要想拔樹,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在它新種下去的時候。 將它拔起,而不是等到它根深蒂固的時候,再來動手。 ”
趙構道:“羅卿此言跟韓卿、嶽卿之意相同,朱相、趙卿也一致同意,然張卿、李卿卻認為我朝兵力不足,不可妄動兵戈,製造無意義的傷亡。 ”
羅騰飛驚訝道:“朝中不是還有五萬大軍嗎?加上嶽節度使地神武后軍以及臣下的神武副軍,足足有近九萬大軍,怎麼能說沒兵?”
張俊冷笑道:“羅制置使既知我朝南方僅有九萬兵馬,又豈能全部投入戰場?萬一指揮不當,遭受重創,我大宋各軍區防線又如何維持?”
他雖不敢與羅騰飛為難,但這政見上的主張卻不能有任何相讓。 他才不顧念什麼大宋江山,此刻他想的就是制止戰事,鉗制羅騰飛以及岳飛將來的發展,防止他們再立功勳。
而趙構顯然被張俊說動,原先打算試探羅騰飛之能,也只是臨時起意,現經張俊有理沒理的一說,也猶豫了起來,才發覺此時此刻自己已經輸不起了。
羅騰飛不屑道:“兵勢強大,敵人望風逃竄,自不敢來攻,何須設定軍區防線?想必是太尉被偽齊打怕了吧?我卻認為偽齊不堪一擊,我軍應該趁新勝之時,出兵攻取江陵府,以揚我大宋兵威。 ”
“你……”張俊面露寒色襄陽太潰敗如今已是他的逆鱗,任何人都提不得。 如今被他在趙構面前提出,這讓張俊如何忍受的了。
趙構也肅然道:“羅卿慎言!”他面色嚴肅,但眼中卻充滿了笑意:面對統軍大將交惡,他不但不憂,反而大喜。 在他眼中若麾下諸將相親相愛,如同一人,那才是值得擔心地事情。 就如當年太祖皇帝趙匡胤一樣,正是因為趙匡胤威望無比,軍中諸將敬服才會有黃袍加身一事,若當時諸將人人交惡,只怕趙匡胤一有此念,立刻被他人告發小命不保了。
羅騰飛也不在多說,只是道:“皇上若真無兵可派,只憑微臣以及嶽節度使麾下的兵馬照樣能夠攻下江陵府。 ”
趙構雙眼一亮,道:“當真可行?”
張俊正容道:“在皇上面前不可虛言!”
羅騰飛斜了他一眼,斬釘截鐵的說道:“臣下願立軍令狀擔保!但微臣有個條件,這重賞之下才有勇夫。 這兵力不足,需要以銀錢激發將士不懼生死的勇力,所以微臣需要雙倍的餉銀以作軍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