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立時浮起輕薄的笑容。
「原本來南安候啊~好久不見。」
一群縱絝子弟們擁了過來,七嘴八舌道:「王爺好久不見。」「二個月都沒見著王爺,整個京師都無聊
起來了。」「王爺安好,最近又在哪裡春風得意……」
為首的南安候見眾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祈世子身上,有些不悅地哼了聲。看看祈世子的身後,突然笑道:
「祈王爺剛從朝月閣出來麼?」
「正是,才從盈盈那兒聽了一曲清歌,可惜皇上有召,不然倒要多留一夜了。」祈世子這話只說得南安
候咬牙切齒,誰不知盈盈姑娘是被祈世子包下來的,他縱能倚仗乃父之勢,也無法一親芳澤,早就讒得
牙癢癢的。
「祈王爺大忙人,哪是我們這些閒人能比。只是聽說王爺已經有兩個月沒在青樓楚館過夜了……當然,
我是知道王爺府上美人無數,但還是不得不關心一下,王爺不會是……」
「你說對啦!本王有喜歡的人,該開始收心了。多謝小侯爺關懷。」祈世子笑得臉上開了花。
南安候還等再說,身後的人扯了扯他,怕他說什麼不中聽的,真的惹怒了祈親王。祈親王是皇上眼前的
紅人,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祈王爺,難得回來見面了,聽說玉雪園多了位清倌,體懷異香,
十分妙人,不如上玉雪園去飲杯酒吧。」
「好好,有空的話,本王定會跟諸位一起去的。現在本王要入宮了。」
又是一通閒扯,送走這群公子哥兒們,心知接下來京師怕是會有不少閒語——他已回來兩個月,確沒有
在任何一個煙花之地過夜。
手下意識地拂過腹部,那裡正有他的難言之隱。
——那夜暈迷之後,柳殘夢在他那私密之處刻了個印記。這印記也不知加了什麼,都過了兩個月還消不
去。
帶著這樣的印記,如何去逢場作戲?頂多只能去吃吃嘴上豆腐,真要過夜……
眯眼狠狠打量前方那高高挑起的驚雁閣,想到某人溫溫和和,就算明知他的名聲,還是會有人上當受騙
的笑臉,心下一陣氣怒,陰陰地考慮要如何去挑場子。
三月初七,癸巳日,滿
窗外下著雨,春意闌珊,暮春的風還是很冷。
暗流的急報放在龍案上,醒目的紅字十分剌眼。暗衛們找不到首領,只有直接將情報送入皇宮。
軒轅睜開一直閉著的眼。
「今天又是三月初七了……」
從早朝時,祈世子就已經不見蹤影了。
十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大雨傾盆的日子,黃衣少年拒絕了侍從們的打傘,在洗心庵外,獨自站了整整一
天。
此後,每年的三月初七,他必會推開一切瑣事,佇立青松之下,等著那不可能的希翼。
吸了口飽含雨腥的溼冷空氣,軒轅突然步出養心殿。太監們急急為他打上黃羅傘,他看著滴濺在地上的
水花溼了他的履襪。
想到也是那樣一個雨天中的分別,轉眼已快一年,軒轅微微笑了起來。
「小云啊!朕的決定,是否真的是正確無誤?」
寶親王默然。
「沒有誰能是永遠正確。」
「嗯。」
「但您是皇上,您犯的錯,關係天下蒼生福禍。」
「所以說……」低聲輕輕地笑了起來,伸手在盆景中摘了朵十八學士,「朕是不能犯錯誤啊!」
雨水沾濃了錦黃的衣袖,花朵嬌豔,綠葉厚實。
「但就算朕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