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樣下去她豈不是要錯過阿行產子?
「如此關鍵的時候本侯豈可不在?阿行愛我愛到了心坎,我若不在,留她一人受苦,她豈不是冷冷清清?」淮縱皺著眉怏怏不快,翻身下榻取了護甲穿上,提刀出帳。
鸞冶再度進行了一場規模不大不小的交鋒,這一次,淮縱的刀架在凌絮脖子一寸前,音質冷冽:「如此,可還能談?」
三殿下都被擒了,不能談也得逃。雙方再次『和和氣氣』地在談判桌坐下,淮縱還是之前那個要求,放蕭帝回國,鸞必返還幾次戰役中俘獲的俘虜,若不然,殺!
唯一的不同,是俘虜越來越多,在豐厚的籌碼裡,又加了一位冶國皇室唯一的嫡系。
戰無可戰,冶國束手無策,一封密摺傳至蓮都皇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對於是否歸還蕭帝一事,冶國朝堂吵得不可開交。事實擺在這,不歸還蕭帝,淮縱定會大開殺戒,到時不光折損將帥,還得搭進去三殿下。
三殿下峽關道一戰御獸之術震驚七國,殺得鸞國四下逃竄,不知出了什麼岔子,此後再戰,竟無人有幸見識此法。
有人言說三殿下御獸遭到反噬傷了神魂,也有人說,三殿下一戰大勝,卻仍舊不是凜春侯淮縱的對手。
眾說紛紜,哪能想到追本溯源是他們的國師不欲以道術壞了七國逐鹿的大勢。
姜遇的態度是冶帝預料之中的。真正的強者,瞬息萬變的心思自是不需向人解釋。去了趟棋道山,見到了那位新任的年輕棋聖,一番交談,改變了姜遇的很多想法。
趕在之前,徒兒被淮縱一把刀架在脖子,救或不救?
答案應是前者。
但那位棋聖說的不錯,她干涉的過多了。她收凌絮為徒,為的是保她不死,沒必要牽扯七國大勢。
凌絮與淮縱之間的恩怨自然由她們去解決,國與國之間的爭鬥,總要以戰止戰。道法,不應該混淆在大一統之爭。
她選擇隔岸觀火,翻閱密摺的冶帝隱約窺見到國師不同尋常的態度。
他知道留不住那樣神仙般的人物為其所用,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快。國師不肯再助冶國,好在姜遇在,他的皇兒就能無虞,算作最後的安慰。
兵將帥都在對方手裡,朝臣吵翻了天,冶帝無可奈何地力排眾議允了鸞國使臣的條件。
地牢,被折磨地骨瘦形銷的蕭帝被一盆冷水潑醒,毫無帝王尊嚴。二皇子倨傲地在他身上踹了一腳:「算你好命!」
蕭帝趴在地上,聽到這話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等了太久,終於等到回國之日了。
他的笑聲嘶啞,聽得人毛骨悚然,二皇子退後一步,嫌棄地啐了一口唾沫:「淮縱怕不是傻,放著取而代之的機會不要非要迎帝歸,你這樣子,像是哪門子帝王?」
他蹲下身,譏笑道:「有哪家的帝王,和狗搶吃食?」
二皇子仰頭大笑:「帶出去!」
換俘當日,天氣格外冷。遠道而來的蕭帝手戴鐐銬站在囚車之中,下了囚車,一步步走上城樓,一身囚衣眺望向不遠處。
「陛下?!」淮縱擒著凌絮上前一步,蕭帝朝她溫和一笑,眼裡是君臣由來已久的默契。她持刀怒斥:「還不放人!」
二皇子站在城樓負手而立,臨了還想挑撥一下君臣關係,可惜淮縱根本不上當,她一腳踹在凌絮腿彎,壓著人半跪下去:「放人!晚一息,我斷她一條腿!」
凌絮嘲諷地彎了唇角:「你以為他會在意本宮死活?」
「閉嘴!」
二皇子當然不在意皇位的死活,但關乎國威,關乎父皇,他不能不在意。手臂微微抬起,冷聲道:「放人。」
換俘講究的是個換字,淮縱親自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