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醒了,淮縱可憐兮兮地撲到她懷裡:「阿行,天亮了,我又要去讀書了。」
「讀書?」蕭行失笑道:「阿縱不想讀書?」
「我是小孩子啊,你見過幾個小孩子愛讀書的?」
「可阿縱不是神童麼?神童也厭學嗎?」
淮縱惆悵地看著她:「娘說了,不讀書的人是沒品位的人,沒品位的人不配娶媳婦,我如果不努力讀書,就娶不到阿行了。哪怕娶了阿行,阿行也不會喜歡我。」
「是嗎?」蕭行捏了捏她的掌心,眨眼笑靨如花:「那你現在不需要讀書了,阿縱,我已經嫁給你了。你讀不讀書,我都喜歡你。」
「嗯?」淮縱呆呆愣在那,一時不知該為不用讀書高興,還是該為娶了阿行狂喜,心情大起大落,她反應不過來。
「頭疼。」她道。
「怎麼會頭疼?」蕭行緊張地坐起身:「你快閉上眼,再睡會,不準想那些了。」
「你不陪我嗎?」淮縱抱著她手臂:「你可不要偷跑開,看不到你,我心裡不痛快。」
「好,我陪著你,我不走。」
明媚的柔光從窗外照進來,蕭行領著人梳洗過後去用飯。淮縱一整天心情都格外好,乖乖巧巧,見人三分笑。
「阿縱,快來看,這是什麼?」
「啊,貓咪!」淮縱眼睛漫著喜色:「是送給我的嗎?」
「喜歡嗎?」
「喜歡!」淮縱看了幼貓一眼,轉身往花圃跑去,等她再回來,手裡攥著一支淡黃色的小花:「阿行,送給你。」
她不由分說將鮮花別在蕭行發間,欣賞地看了一會兒,耿直道:「好看。花謝之前你可別摘下來,這是我送給阿行的禮物。」
蕭行寵溺地綻開笑:「聽你的。不摘。謝謝阿縱。」
「不客氣。」淮縱心安理得地抱著幼貓坐在竹椅曬太陽。
阿薛匆匆而來:「郡主,棋道山使者到了。」
蕭行點點頭,俯身囑咐道:「阿縱,我有事要去忙,你不要亂跑,不能出府,聽到了嗎?」
「嗯,知道了。」淮縱手指撫過貓頭,一人一貓愜意地眯了眼睛。
她看也沒看蕭行,態度看起來有些敷衍,蕭行目光落在她懷裡的幼貓,伸手也跟著摸了把,清了清喉嚨,壓著聲問道:「喜歡貓,還是喜歡我?」
淮縱笑得天真爛漫:「最喜歡你了!」
蕭行莞爾,看著那貓也順眼多了:「玩吧。」
阿薛聽得心情複雜,郡主對侯爺,還真是真愛啊。
踏出小院,蕭行背脊挺直,笑意收斂,棋道山乃最強有力的外援,此行不僅要借力揪出幕後主使,更重要的,是交好棋道山。
正堂,身穿白衣的棋道山使者訝異地望著容色姣好的東陵郡主,彼此見禮後,使者含笑道:「郡主頭上這朵花不錯。」
那使者是名女子,眼神清正,說出口的話亦不會教人覺得輕佻。
蕭行紅唇微掀:「是嗎?我也覺得極好。」
簡單寒暄後,談及正事,雙方神情皆認真許多。
瞭解到侯府現狀,使者捏著那枚質地上好的白玉棋子,沉聲道:「侯夫人與柳家有舊,此事,就交給我等吧。不出三日,必給郡主一個滿意答覆。」
「我自是信使者。只是,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是說桓姓女子?」
白衣使者將棋子收好,面帶歉疚:「鮮冬族巫女雖與棋道山沒有幹係,但到底是不歸谷行走人間的一脈,我等,不好貿然插.手。」
棋道山與不歸谷的淵源要追溯到三百年前,棋聖柳雲瓷與道子姜槐的愛情故事在民間廣為流傳,而她二人生下的血脈,便為姜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