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他們趁侯爺病發,沖入竹樓,我們擋不住……」
她將阿薛交給那些人,躺在雨水的長刀自行飛到她掌心:「誰殺的?站出來!」
一人可敵千人師,一邊倒的局勢頃刻被改寫,桓決滿心冰涼,刀刃輕抹劃過對方喉嚨,淮縱……怎麼能死呢?她的計劃還沒完成,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局。不是!
這一幕,簡直嚇破了荀國殺手的膽子。
必勝之局被打破,絕對的實力下,逼得他們皆成了四處逃竄的無頭蒼蠅。
桓決越想越惱火,扔了刀一手掐住殺手頭子的脖子,指節用力,大有送人歸西之意:「告訴我,淮縱還活著,就憑你們也能要她的命,羞辱誰呢!」
喉骨斷裂的聲音在大雨裡翻不起浪花。
「可恨我學藝未精不懂推演之術……」
桓決側身看了領頭的黑衣人一眼:「我希望你在騙我,但多少年來凡是敢騙我的都沒好果子吃,我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說實話。淮縱,到底在哪兒?」
強烈的威勢壓得他膝蓋發軟,領頭人喃喃自語,茫然道:「我也不知侯爺在哪,郡主帶他…帶他離開了!」
「蕭行……」桓決冷笑,一掌拍下,領頭人當即嘔出一口血,再抬眼,莫說桓決的蹤跡,就連阿薛姑娘也被她帶走了。
一夜過去,天色放晴。被雨水洗刷過的鸞城,葉子都透著清新之美。
西山掀起的殺戮到底傳揚開來,敵國細作入侵,暗殺凜春侯,在秀山為國祈福的皇帝聞訊急忙回城!
侯府,年邁的御醫愁禿了頭:「此乃蠱毒,老臣……老臣不敢解。」
「不敢解?」皇帝氣得瞪圓了眼:「這是什麼說法?」
御醫躬身道:「蠱毒深入血液,若要引血驅蠱,就得尋活了三百年的蠱母。再者侯爺內功深厚,此刻內力在筋脈暴走,莫說診脈了,老臣根本無從下手。」
治病救人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他能靠著『望』字看出侯爺身中蠱毒,已是仗著活得歲數長了。
眾人面面相覷,無聲中,坐在榻沿始終沒開口的蕭行抬起頭:「她何時能醒來?」
「這……」
「莫要再吞吞吐吐!」徽王爺見不得愛女愁眉不展,火氣沒壓住洩了出來。
老御醫只當是倒了八輩子黴運,頂著徽王爺怒火和皇帝太后的冷眼,晦澀道:「看命。」
榻上的人雙眼緊閉鼻尖滲出薄汗,蕭行取了錦帕,回眸輕語:「她有我來照顧,你們出去吧。」
徽王爺猶豫再三:「阿行,你……」
「爹爹。」蕭行目露懇求:「你讓我和她單獨呆會,我想冷靜冷靜。」
她笑著看向一把年紀的太后:「您也回去吧,等阿縱好了,我再和她一起去看您。」
她說得雲淡風輕,可淮縱到底能不能醒,御醫都不敢斷言。
她這樣子,看得人難受。
皇帝攙扶著太后離開,徽王爺再不放心也得尊重女兒意願。御醫退去,內室除了她與淮縱,再無他人。
蕭行愣在那,等意識到的時候指腹已經劃過她的眉眼,溫聲低求:「阿縱,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你騙了我十幾年,連句解釋的話都不給我嗎?」
汗津津的內衫被她沉吟解開,再次望見那嬌美的身段,蕭行感慨萬千。
她耐著性子一點點為她擦身,半晌笑道:「原來…阿縱也是女孩子啊。你不僅騙了我,還騙了天下人,既是女孩子,為什麼還要娶我呢?你就不怕我埋怨你嗎?」
「竹馬原是青梅,那你對我做過的那些事,說過的那些話,幾分真,幾分假?阿縱,我還能信你多少?你可…真是個小混蛋啊……」
「若非是我,幸虧是我,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