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裙裳明艷,像烈日下燃燒的一團火,她勾著淮縱長長的一縷髮絲,媚態橫生:「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她柔聲道:「淮縱,看著我的眼睛。」
那是一雙柔情似水的眼,淮縱下意識望去,神魂皆是一震。
很快醒悟京涯對她施展了要命的功法,慌亂之間倒退一步,被京涯傾身而上:「我很軟的,你來抱抱我。來呀,不要怕,抱抱我~」
魔音入耳,她有心抵擋,身體卻先一步做出反應。
京涯揚起唇角繼續誘導:「抱抱我,我很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抱抱我,抱緊點……」
手臂環過腰肢,女子唯恐她醒過神來,素手主動撫在她背脊。
香味撲鼻,淮縱額頭滲出一層冷汗,系在腰間的道棋適時亮出光芒,靈臺迷霧頓掃。
在認清做了何事後,惱羞成怒地將人推開,京涯貪戀她的懷抱,有心與道意抵抗,霎時面色蒼白,被震傷心脈。
「你還真是恬不知恥!」淮縱氣得在她四圍打轉,既氣京涯對她使手段,又氣自己功力不夠人為刀俎。
她眼底滿了厭煩,根本沒注意女子受了暗傷。
「你知道嗎?」京涯慘白著臉笑道:「已經好多年沒人抱過我了。剛才那個擁抱我很喜歡。」她不願被淮縱發現端倪,腳步匆匆地回房運功療傷。
看她走了,淮縱以手扶額,沮喪道:「該怎麼辦才好呢?」
她愣了好一會,發現竹樓的門緊閉,抬腿出谷——不論如何她都得破開如歸村的陣法。
進了房間,京涯一口血吐出來,目色隱有後怕。
她企圖用攝魂之術與此人親近,沒料想以平和溫潤著稱的道棋竟顯出霸道的一面。
果不其然,尊主曾說師祖母厭惡移魂攝魂之法,她當下的傷勢就能證明一切。
不過……
京涯浮想翩翩:那人的懷抱真是暖啊。明明是個容色無雙的女子,生就一副凜冽性子,好難伺候。
她彎了彎唇,盤腿坐在竹床,閉目療傷。
「侯爺!」
「侯爺!!」
龍衛軍首領三步兩步迎上去,環顧四圍,茫然道:「怎麼就您一人?」
淮縱掌心攥緊道棋。
她不說話,守在林外的龍衛軍不約而同猜到了那個可能。男人艱難道:「為侯爺死,他們也算死得其所了。」
他很快振作起來:「侯爺,五色石蓮可找到了?」
「找到了。」
「太好了,實在太好了。那咱們趕快回城?」
「回是一定要回的。」淮縱望向如歸村的方向,回頭看了眼不歸谷,神情化作堅定:「咱們走!」
療傷結束,京涯從竹床下來,推開門,谷中一片幽靜。
她笑意微冷:「果然還是不死心嗎?」
下了樓,擇了個好地方,坐在石桌前吹風賞景,因是以後長久居住之所,她收拾的很乾淨。
不歸谷風景怡人,她猜不透尊主為何會突然帶著那個女人離開,徒留一座空谷。
她篤定淮縱到最後還得乖乖回來,於是從白天等到了入夜。
月光下,那人一身長袍站在不遠處。
京涯與常人不同,她能清晰看到淮縱眼裡的崩潰,清澈的眼眸裝滿黯然,如同從九天之上跌落泥潭,蒼涼孤寂,充斥著絕望。
嚥下那些早就備好的嘲諷,步履翩翩,彷彿婦人迎接出門在外的郎君:「回來了?」
她牽著淮縱冰涼的手,沒被甩開,心裡生出雀躍,語氣越發輕柔:「餓不餓?我在廚房給你備了飯菜。」
淮縱恍若未聞,她仍舊陷在自己的沉思:「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出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