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心不甘情不願,桓決火氣上來出口更加涼薄:「鬧的像是我強迫了你!退回多少日子,不是你心甘情願的麼?!」
為救侯爺,當然是心甘情願。
阿薛定在那眼睛直直地看著她,紅紅的,像兔子眼。桓決自始至終不肯看她,她認了命,語氣和軟下來,退一萬步說,桓決言而有信,沒有白要了她身子。
這就夠了。
她忍著酸澀,眉眼露出笑:「桓姑娘,是我不好,來,喝粥吧。」
冒著熱乎氣的紅棗糯米粥被餵到唇邊,桓決鬧著彆扭吃了。
素白的帕子細心擦過唇角,她訝異地挑了挑眉,阿薛面容平和地將帕子疊好收進袖袋:「還餓嗎?想吃什麼說與我聽,我去做。」
向來對她沒好眼色的人突然變得溫柔可親,桓決軟著手臂拉扯她衣袖,眨眼間,阿薛猶豫地半靠在她身上。
白衣如雪的女子收斂了高傲鋒芒,無甚力道的手掐著那腰肢:「想吃什麼都可以嗎?」
她語氣悵然:「可惜了,我這會什麼也做不了。不如這樣好了,你來伺候我,怎麼樣?」
阿薛臉色漲紅:「什、什麼?」
鮮冬族巫女註定活不了太久,桓決自從那日曉得了那滋味,這會再看這人面若桃花,不禁動了念頭:「聽不懂嗎?你是我的女人,服侍我不是正應當嗎?不然你想服侍誰?你家侯爺?」
她不客氣地冷笑:「想都別想!」
「我——」我沒有!
話未說出口,桓決不情願地用手指堵了她的唇:「快點,抱我回房。改天等我好了,煉藥給你吃。」
她看著阿薛,竟想不起當初為何頻頻地想要逗著她玩了。或許是阿薛見了她就咬牙切齒的勁兒,或許是想看看這人有天會不會哭得梨花帶雨。
總之,她眸光陡然柔和下來,望向那柔軟的腹部,不出所料,下一代的巫女便是由此人孕育而生了。
「你還在糾結什麼?你糾結,那件事就可以當作不存在嗎?是你答應要做我的女人的。」桓決手指勾著她的發:「快點,我等不及了。」
阿薛被她不知羞恥的姿態噎得不知如何招架,轉念一想,如果能有機會把此人在她身上做的那些討還回來,未嘗不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腦子一熱,她抱著桓決走開。
淮縱是被餓醒的。
醒了,她抱著懷裡的人稍作溫存:「餓了嗎?」
蕭行睡得迷糊,餓與不餓還是曉得的。她抱著淮縱脖子,氣息甜膩,隨意說了幾樣吃食,說得淮縱肚子咕咕叫。
「你再睡會,我去問問阿薛。」
蕭行慵懶地收回玉藕般的細嫩胳膊,睡眼惺忪:「早點回來。」
「好。」繫好衣帶,淮縱邁出門。
暮色四合,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攙扶著走來,淮縱不好意思勞煩長者,說笑了兩句很快來到阿薛的房間。
叩門之後無人應,她一陣訝異,沒多想,轉身朝後廚拐去。
桓決的房間挨著後廚較近,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遑論淮縱內功深厚。早過了不知人事的階段,是以聲音傳來她驚得直欲踹開那道木門!
停在門前佇立了足足半刻鐘,她耳朵發紅,莫非是她想歪了?可桓決和阿薛怎麼可能是兩情相悅?
憶及桓決說到的鮮冬族秘聞,她臉色沉下來,忍了忍,終是拂袖而去。
凜春侯洗手做羹湯,服侍蕭郡主用過晚飯,阿薛始才面色紅潤地趕來,乍一見侯爺那張俊俏的臉,驀地生出幾分心虛。
不等她告罪,淮縱不甚在意地揮揮手,比起兒女私情,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做——明日,她要帶阿行堂堂正正回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