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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頁

「憑什麼呢?」

「憑朕是皇帝。」凌絮回頭看她:「凡事朕都可以退步,唯獨娶你,和你在一起,不能妥協。」

她趕在繼位之前殺得逆臣片甲不留,為的,就是成全封后一事。娶一個女子入宮為後,不用想都能猜到會引起多大風波,但她等不及了。

她是帝王,可她不要做孤家寡人。若至高的皇權都不能留下她的淼淼,她要這皇權有何用?

封后的聖旨如晴天霹靂劈開了喜慶祥和,劈碎了臣民對新帝的莫大期待,朝堂吵吵鬧鬧不休,在得知新帝有意放回鸞國太后之後,比起大臣苦口婆心的進言勸導,書院學子們激進地懷著一顆忠心跪在皇城外,新帝大怒!

接連七日,蒼穹之上本該璀璨的帝星此刻忽明忽暗,凌絮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面對漠然的華陽似是打定了主意要把這人冰封的心重新捂熱。

她放下帝王的架子,一如年少時熟稔地搖晃她的手臂:「淼淼,你穿鳳袍給我看,可好?」

「凌絮,你……」

「喊我絮絮。」

女帝大婚的國書以最快速度被送往鸞國御書房,蕭帝氣得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眾朝臣慷慨激昂的痛罵聲中,身穿紫金朝服的淮縱捏著眉心搖搖頭。

蕭帝咳嗽兩聲,臉色陰沉:「凌絮欺人太甚!這和強娶有什麼區別?她要做蔑視禮法的一國女帝,偏帶著淼淼受萬人唾罵,女子與女子成婚,豈不滑天下之大稽?!」

「咳!」

「凜春侯有何話講?」

淮縱兩手一攤:「臣無話可講。」

「……」總覺得碰了個軟釘子。蕭帝重新拿起國書,火氣發出來擺在面前的僵局著實讓人無奈。拋開兩國無法迴轉的關係,皇室眾人身在冶國,就這一點,凌絮就拿捏他死死地。

她大可以不放太后回國,然後強迫淼淼甚至隨便冊封后妃,來堵朝臣悠悠眾口,可她沒有這樣做。蕭帝說不清這一刻是怎樣的心情,回想在大牢遭囚的歲月,淼淼對凌絮,怕是也動了情。

他頭疼欲裂:「皇叔以為呢?」

徽王爺一針見血:「當下要做的便是迎太后回國,至於長公主……」他冷聲道:「鸞與冶遲早有一戰。」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無法一舉攻破冶國蓮都,就只能徐徐圖之。一國之君都能從敵國換回來,那麼換一位長公主也是應有之義,除非,凌絮愛美人不愛江山,甘心讓將士埋骨他鄉。

「好!」蕭帝一拳砸在御案:「今日之恥,來日必當討回!」

全是糟心事。淮縱煩悶地出了宮門,翻身上馬手握韁繩溜溜噠噠地走在長街。

天空飄起雪花,三三兩兩的孩子不怕冷地穿著棉襖在路旁堆雪人,她暫且拋去那些家國大事,不去想華陽和凌絮的恩怨情仇,只將眼目定格在不遠處踩著鹿皮靴的小女孩,心想,阿懿長大了恐怕比這孩子更可愛。

新年很快就到了。

女帝大婚,冶國上下氣氛古怪,饒是如此,也無法阻擋凌絮與心上人結合的步伐。她堅定有力的手握著華陽一步步走上高臺,哪怕身披鳳袍的華陽從始至終冷著張臉。

這就像她一個人的盛宴。凌絮嘴裡發苦,洞房花燭,她醉醺醺地坐在龍床,眉目哀求:「淼淼,不要不理我……」

她醉倒在華陽懷裡,半晌,喜房僅餘一聲輕嘆。

大年初十,飽經風霜的太后回到故國,蕭帝率領眾臣相迎,當著百姓的面母子倆哭成淚人。彼時養在侯府的阿懿抬頭看著她的玩伴,兩個粉雕玉琢的小糰子咿咿呀呀發出稚嫩音色。

嬰孩的笑聲,喚醒了這個春天。

春日生發,新年新氣象。未來猶如一眼望不到頭的濃霧,在一切未顯明前,誰也不知路盡頭等待的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