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揚唇:「我還不想被氣死。」
淮縱被噎得不輕。
她們誰都沒提之前的約定,但淮縱清楚,蕭行將她方才那些話聽進去了,否則,氣消之前不可能理她。
蕭行氣性向來大的很。
這大概是除卻新婚夜兩人最近的一次接觸。
感受著淮縱的手指穿過她的長髮,蕭行眉眼不動,心裡升起一陣溫暖,她很享受這樣的時光,沒有爭吵,沒有冷戰。
華陽說得對,她們口是心非說著討厭對方的話,可心依舊離不開對方。
她已經嫁給淮縱了,在世人看來,她便是淮縱的妻。是帝後做媒,太后主婚,凜春侯明媒正娶的夫人。
「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啊?!」
「嘶!」蕭行輕吸一口涼氣,蹙眉不滿道:「怎麼毛手毛腳的。」
淮縱低頭去看,果然,她扯斷了蕭行一根髮絲。
她歉疚道:「一時失手,一時失手……」
經她打岔,蕭行面上泛起的羞意被遮掩,天知道她說出這句話耗費了多少勇氣,就在她勇氣快用盡前,淮縱終於給了她回應:「好啊。」
能得到回應,蕭行耳根微紅,想到會被淮縱看到,她紅唇微掀:「你去鋪床吧,這裡我自己來就好。」
淮縱哪顧得上看她微紅的耳根,她這會快把自己煮熟了,蕭行開口的瞬間,她便軟著腿往床榻走去,不明白,怎麼糊裡糊塗就答應了?
私心裡,她是想答應的吧?
淮縱鋪床的手一頓,目光從大床掠過,心道:幸虧床大啊。
念頭轉開,她又不滿地瞪著雕花大床,埋怨道:床小點其實更好啊!
蕭行扭頭見她傻乎乎瞪著床榻,失笑:「讓你鋪床,你磨蹭什麼呢?」
淮縱動作麻利地將枕頭挨著蕭行的枕頭放好,看了眼出塵美好的某人,默默踏進浴室。
聽著淅瀝瀝的水聲,蕭行笑得嫵媚風情。
三年她都等得起,三個月,很快的。
她很快就會知道淮縱瞞了她什麼,很快就能衝破三年來的阻隔,和淮縱無話不談。
淮縱沐浴的時間有點長,蕭行躺在榻上,一顆心漸漸變得滾燙。
她是真得喜歡淮縱,喜歡她的長相,喜歡她的性情,喜歡她才高八斗,也喜歡她滿身風流。便是她發脾氣,蕭行也覺得此人就連使小性子都比旁人可愛。
華陽說,愛,藏不住。既然藏不住,那淮縱可有看到她的真心?
華陽勸她主動,初時蕭行不以為然,可當真見識過淮縱出奇的被動,她能有什麼辦法?她不想和淮縱漸行漸遠,也不想每天和她除了爭吵便是爭吵。
況且,她們是夫妻啊,夫妻睡在一張床,才正常吧?
她做了無數思想準備,直等到淮縱裹著滿身清香躺在她身邊時,那些費時費力做好的種種準備,轟然崩塌。
蕭行暗自震驚:她從來不知,淮縱帶給她的影響這般大。
床很大,淮縱在蕭行一臂之距的位置躺下。
「睡吧。」她嗓音微啞。
對於今晚,蕭行已經很滿足了,她自有骨子裡的矜持,慢慢合上眼,很快便進入夢境。
相反,淮縱睜著眼遲遲醞釀不起睡意。感受著蕭行清淺的呼吸,她無聲笑了笑,沉默反省:是不是,自己的不作為,讓蕭行感到困惑為難了?
她的手輕輕伸出來,小心翼翼勾著蕭行的小拇指。蕭行懶洋洋地哼了聲,似對有人打擾她睡眠表達不滿。
淮縱不敢有其他動作,好在,在最初的抗拒後,蕭行睡得香甜。
手指勾著手指,淮縱躁動的心慢慢平靜下來,閉上眼,希望夢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