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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姜文秀擦著臉說:“要謝就去謝梁大爺,我只是順腳捎來罷了。他老人家頂風冒雪在山上轉了好幾天才套住的。”

王嶽峰帶著責怪的口氣說:“鄉親們的日子這麼難,留著能換點油鹽貼補一下生活,真不該要。”

姜文秀從一進門就顯得有點興奮。“梁大爺千叮嚀萬囑咐,要我一定想法給你們送來好過年,我怎麼能傷老人的心呢?再說了你們一年平時連頓飽飯也難得吃上,過年了嗎就算給同志們打打牙祭。”

王嶽峰話語沉重地說:“理是這麼個理兒,可就是苦了鄉親們了。他們的日子本來就苦,還時刻想著我們,唉……”

姜文秀看了王嶽峰一眼微微一笑說:“梁大爺讓我拿兩隻我給他留下一隻,說不定那一隻還給你們留著呢。”

張大娘掀開鍋蓋翻了一下兔肉,一股濃濃的肉香撲面而來,這對長時間吃糠咽菜還填不飽肚子的特戰隊員們來說,誘惑力簡直是太大了。個個吸溜著鼻子儘量多地往鼻孔裡吸些肉的香味兒。這久違的香味立刻刺激著那長期缺乏營養滋潤的感覺器官,一下子調動起五臟六腑的激情,恨不能端起鐵鍋將兔子肉一下子倒進自己的嘴裡。杜子華無限感慨地說:“媽呀真香啊!”

張大娘看著隊員們的表情,聽著隊員們的唏噓聲眼淚悄悄地流了下來。杜子華和隊員們並沒有看到,他伸出筷子夾了一塊兔肉放在張大娘的嘴邊說:“大娘,您嚐嚐熟了沒有?”

張大娘流著淚搖搖頭,杜子華以為張大娘嫌熱怕燙,就將兔肉放在自己的嘴邊使勁吹了吹說:“大娘您嚐嚐。”

張大娘還是搖頭。

張寶樂、侯兆順、宋秀山等幾個隊員以為張大娘不捨得吃,就都圍攏過來扶著她勸她老人家吃。張寶樂笑著說:“大娘,您年紀大了牙口不好,只要您能咬動就說明這兔子肉就熟了。小肚子那小子的小心眼誰不明白,他是等您老人家吃第一口他好跟著吃第二口哩。”

杜子華趕緊反駁:“老張你別胡說八道。你是不是也饞的頂不住了準備衝鋒呢。”

張大娘讓隊員們鬧得破涕為笑。“好好好,我先嚐我先嚐。你們這些饞嘴貓,等打完了鬼子大娘給你們殺口豬犒勞你們,讓你們吃得撐破肚子。”

侯兆順笑嘻嘻地說:“大娘,到那個時候,您給我們殺只雞就行,讓姜書記給我們帶一瓶老白乾,就能讓我們暈暈乎乎的美極了。”

姜文秀坐在一旁偷偷地笑。她雖然是個知識青年,又是在大城市長大的,但是她特別喜歡和戰士們在一起。戰士們的樂觀、激情、豁達和幽默,時時感染和激勵著她。和他們在一起,一切勞累、一切煩惱、一切困難統統都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她轉臉看看王嶽峰,恰好王嶽峰也正在看她,兩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不知怎的立馬又都移開了。這時,他倆心中都感到有些難為情,心裡也感到有些彆扭,這一閃即失的尷尬並沒有讓隊員們發現,不然那就更讓人感到難堪了。王嶽峰努力打破這種尷尬局面,頭也不抬地說:“大成同志那邊有什麼新情況嗎?”

姜文秀理了一下前額上的頭髮說:“自從你們處決了黃大牙,大成同志的工作順利多了。三浦一郎調回馮山後來過狼峪幾次,但他已不在狼峪駐紮。松尾是個有良心的日本知識青年,對日本政府對外擴張和侵略行為很不滿意,大成與他處的關係比較好。張佔武自從三浦一郎調走和黃大牙被處死以後,又重新控制了特務隊,把他的外甥、隨從副官張河標派去當了特務大隊大隊長。據大成同志說,張河標雖然跟隨張佔武多年,但是他和他舅舅張佔武還是有些區別,這小子做事不太張揚,為人也很低調,就是很難搞清楚他的真實思想,大成同志他們不敢輕易對他開展工作。張佔武是個從骨子裡仇恨共產黨的傢伙,他即便不投靠日本鬼子,也很難爭取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