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嬌嫩的粉紅色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來,漸漸地充盈,灌滿了組織液。
一個全新的肉瘤就這樣誕生了。
那些肉瘤還在快速地分裂著,不敢去想,那被白紗纏繞著的雙臂會是怎樣的光景。
按照這樣的速度,她很快就會變成像癩蛤/蟆那樣的怪物了吧,她那個愛美的姐姐,怎麼能受得了那樣的打擊呢?
更何況,她可捨不得就這樣讓她死掉,現在才是精神上的打擊,上的折磨還沒有開始。
姐姐,我們來日方長。
劉菲笑著看向病床上無知無覺的少女,笑意裡最先是帶了幾分詭異的溫柔和憐惜,漸漸地扭曲起來,變成刻骨的恨意和怨毒。
包裡的電話忽然震動起來,發出嗡嗡的響聲,劉菲拿著手機放到耳邊,一邊小聲說著話,一邊走出病房。
白央現在渾身都是半透明的肉瘤,或者說是水泡,那些水泡裡的金色蟲子原本都在自由地遊動著,扭曲著身體,卻忽然像是被放到磁場中的零散鐵屑,被無形的力量控制著,朝向同一個方向。
那些尖銳的黑色口器,全都對著劉菲的背影。
輕微的嘶嘶聲在病房裡響起,只有那些蟲能感知到。
……
時間很快就到了中午,低沉優美的古典樂在清同大學的每一間教室裡響起,聽起來倒是比吵鬧的鈴聲要有品位得多。
不過也沒所謂,哪怕再難聽,只要是下課的鈴聲,在飢腸轆轆的學生們聽來都是天籟。
上課的時候,李桃就不停地看著腕錶,倒數著下課的時間,等到鈴聲響起,她就拿起放在書桌堂裡的便當盒,快速跑出了教室,往操場的方向走。
她對學長的行程瞭如指掌,他今天上午沒有課,肯定會去操場練習籃球,到吃飯的時間也不會停止,學校裡幾個食堂的開放時間都是定好的,等到他們結束練習,就只能喝粥了。
李桃快步走到籃球場,在籃球場附近的樹蔭底下站著,少年們打得正盡興,誰都沒有注意到她,她也不急,就這麼默默站了半個多小時。
等到她的腿都站麻了,他們的訓練才算結束。
鄭肅接過學弟遞來的毛巾,擦乾額頭上的汗水,拿起放到欄杆上的外套披到肩頭,和韓民準備離開籃球場,當他的視線掠過她的臉龐的時候,李桃挑起唇角,準備走上前。
少年卻忽然移開了目光。
她對他而言,不過就像是籃球架或者是周圍的樹,不值得目光做任何的停留。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聽見了兩位少年的對話。
&ldo;你就這麼晾著人家?&rdo;
&ldo;我覺得你現在最好閉嘴。&rdo;
&ldo;哎呦,不知道是哪個混帳東西,昨晚盯著學妹不放,又是牽小手手,又是鑽小樹林的。&rdo;
&ldo;應該是你昨天給我硬灌的那杯酒的緣故,當時我的確有些神志不清。&rdo;
&ldo;嘖,渣男的經典臺詞。&rdo;
&ldo;不是,我是認真的。&rdo;
&ldo;那你想怎麼辦,人家還在等著你呢。&rdo;
&ldo;先冷處理吧,這件事是我不對。&rdo;
兩位少年已經走出了體育場,他們的說話聲也離她越來越遠了,手裡的便當盒啪嗒一聲落到地上,李桃蹲下身,顫抖地環抱住自己。
那個淺藍色的便當盒就摔在她腳邊,飯倒沒有撒出去,不過盒蓋已經摔碎了,四分五裂地躺在地面上,那份精心準備的午飯也露了出來。
香噴噴的白米飯上面蓋著滿滿的肥牛,邊上搭配著玉米粒和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