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她要告訴這些奴才們,誰才是後宮真正的主人。
驟然間,璃月瞥見一直朝雪兒、無心審視的晴秀,這小丫頭一大早眼睛就緊緊盯著雪兒,目光冰冷陰墊,像要抓住她什麼把柄似的。
“晴秀!”璃月冷喚一聲。
晴秀正在觀察雪兒,忽聽一聲清喝,嚇得趕緊回頭。
當她看到是一臉陰沉的王后時,想起背後有勢力龐大的太后撐腰,又想起昨日姐姐說這王后雖有金印和權力,還是沒太后大,遂將眼眸抬高,睨視道:“稟王后,有什麼事?”
璃月心底輕哼一聲,一個小宮女也敢用睨視的眼神看她,也太囂張了吧。
想想,她嫁過來這幾天,哪個宮女不是這樣看她的?
“沒什麼,都退下。”璃月話鋒一轉,這個時候還不能動晴秀,得抓住她把柄才行。
看她那鬼鬼祟祟的模樣,就知道和晴姑姑一夥,都是太后的人。
要動就直接讓她躺著出宮,換糕點這些小懲小戒,不足以理服人。
吃過早點,又在離苑裡摘了些製藥的露珠,時辰已經臨近中午。
璃月用錦帕溼了溼手,轉身看向正專摘露珠的無心,“雪兒呢?”
無心迷惘的抬頭,“會不會在房裡照看公子?”
“不知道,回宮去看看。”兩人拿好玉瓷瓶,慢慢朝宮門口走去。
才走到宮門口,璃月就發現看夜的兩名宮女有些奇怪,她們一見著她就欲張嘴,似乎想說什麼,結果又不敢說。
璃月淡淡走到兩人面前,眼裡蘊藏著濃濃的寒冰,冷聲道:“你倆想說什麼?”
紫衣小宮女忙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他人時,才忙跪下行禮道:“回王后,雪兒姐姐一大早就被晴姑姑指去浣衣局幹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璃月鳳眸輕眯,看來這兩丫頭比較明事理,跟別的丫頭有些不一樣。
無心一聽,心底猛地一緊,忙看向璃月,“小姐,晴姑姑叫雪兒去浣衣局,一定沒好事。”
璃月雙眸清洌,目光森寒,冷啟櫻唇道:“無心,你去挑五十名侍衛,跟本宮去浣衣局。”
“是,小姐。”
明面上是晴姑姑指派的,私底下恐怕另有黑手。
糟了,璃月陡然沉眸,晴姑姑藉故把雪兒支走,會不會想派人搜查她的房間。
※
浣衣局裡,上百名身穿鵝黃宮裝的宮女正辛勞的洗著衣裳。
雪兒被晴姑姑指著與晴秀一起,兩人在水井旁洗王后的衣裳。
雪兒開始本不想來,晴姑姑說她是王后的貼身侍婢,洗得比較合王后心意,還說讓她指導一下晴秀,她推不掉,所以只好來了。
沒想到,一來到浣衣局,晴秀就將所有衣裳扔給她洗。
還有一件令她更氣憤的事,晴秀不止不洗衣裳,還夥同浣衣局的女工陰陽怪氣的指責她。
這不,她才不小心將白色和紫色放到一起,那邊又開始了。
晴秀一邊磕瓜子,一邊睨向身側的女工,冷聲道:“快看那狗仗人勢的丫頭,仗著自己是王后的貼身婢女,做工不好好做,搞得像比我們高一等似的。”
“就是,看她一邊洗衣裳一邊在臆想,不知道是不是春心萌動,想哪個男人去了。”
“丫鬟始終是丫鬟,再高一等,也只不過是高一級的丫鬟而已。這沁陽後宮可是太后作主,哪輪到外人來囂張了?”
晴秀說完這話,發現沒人介面,知道她們是怕惹事,也不知恥,繼續道:
“總有一天,有些人會知道,這後宮是太后的,誰也騎不到太后頭上去。”
晴秀加重音調,邊上的宮女忙點頭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