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老者走上前來:“戒嚴這幾日裡,冒死衝來的人很多,城裡出去的人不少,但都被那密集的利箭射死,你們可是外面闖進來的第一撥人了!不知道那些軍士將我們圍在這裡,下一步會怎麼處置?”
跟來的另一個客商立即哀聲痛哭起來:“李軍督已經羅織了罪名,說鎮安城藏匿武賊,外面裡三層外三層的都是這些軍士;只待軍部下了剿殺令,他們就會衝進來屠城!”
“啊!”那老者頓時驚訝得差點跌倒。
“我們本還想等到國相派人來後,好好的講明情況,然後聽候發落,這樣看來,李軍督是準備將我們徹底殺人滅口了!”旁邊的一個青年慌亂的說道。
那老者這時嘆息一口氣:“也不曾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哼!這樣看來。倒是枉死了譚道奇城守!”
旁邊的百姓議論紛紛。
那老者還要說些什麼,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隊壯健的大漢就擁護著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這正是鎮安城的輔官;鎮安城已經是國主內政體系,和安康城那種屬於軍部的城市完全不一樣。
在這裡。由城守充當大將軍鎮守侯爺的位置。而其的副手就是輔官。由於城守已經自殺,李軍督又將這裡圍困。這城中的人,就預設輔官充當著臨時的城守。而那些歸屬軍部的軍士都已經全部撤離。
此時的鎮安城中,完全是一群待宰殺的百姓。
“如此看來,我們上遞的伸冤書信。都被李軍督扣押下了。”輔官無計可施,微微嘆息。
那個總算見到母親的客商走過來,感激的看向高幸:“幸虧這個小兄弟,我們才能進城來,那些軍士已經打定主意要將這裡的人全部屠殺了!”
高幸其實心中還有些不解:“為什麼那個李軍督一定要屠殺這麼一城百姓。”
那個輔官就向他解釋:“在陝國,有這麼一種說法,泉玄宗的修者。長安城的馬,鎮安城的說書人遍天下;那個李軍督擔心這裡發生的事情,被鎮安城的說書人宣揚出去,因此才會有這樣的主意吧。”
那個被高幸一路拖來的軍士。這時渾身是血,一副慘兮兮的模樣;但看到輔官後,就用他一貫的囂張語氣吼道:“你們這些膽大妄為的混蛋!還不讓這小雜種放了你家軍爺!等到那軍部的軍令下來,看老子不把你們屠殺個乾乾淨淨!”
輔官眉頭一皺。
他身後的幾個壯漢則是完全忍耐不住,撐身上前,就怒目看向那個軍士;那傢伙猶自毫不氣弱,獰笑著:“你們這些卑賤的混蛋!不出三天,就死個徹底吧!什麼狗屁鎮安城,就會從陝國的地圖上抹掉!”
在那些軍士圍城開始不很嚴格的時候,很多鎮安城人都有機會逃走,但是這些人出於對那個城守的欽佩,也出於相信公道一定會得到伸張,因此都留了下來;當然,這其中也有法不責眾的心理,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李軍督竟然真的敢做出這樣的事情:用這一城的人給他的那畜…生兒子陪葬。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看來是沒有任何緩和了。”那輔官跟著譚道奇城守,也感染了他的凜然正氣,他朝高幸拱手施禮:“小兄弟,這個軍士,你還有什麼用嗎?”
高幸將手中的那血跡斑斑的鞭子一扔,嘻嘻一笑:“沒用了。”
那輔官也不是懦弱的人,既然知道了李軍督的想法,就完全收回了心中的謹慎;他朝那軍士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