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還嫌棄你爺爺了,是不?我哪天穿得不體面,邋邋遢遢了?怕我給你丟臉吶?那你也別回來了。”
路璐又是哄,又是道歉,還講了幾個笑話,終於把老爺子哄得笑逐顏開。
放下電話,他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心裡琢磨,按理說,這事應該是幸福緊張才對呀,他怎麼比幸福還緊張呢。
他們買了週五的飛機票,幸福也將一些必需用品裝好了。週四的時候,老爺子的勤務兵打電話來說,菜已經準備妥當,十六個菜,還將菜名報給他聽了一遍。
最後,老爺子接過電話在那邊告訴他,“你爸爸在北京開會,說週六過來看我,你心裡有個準備。”
路璐又是高興又是緊張。高興的是爺爺給他通風報信,這說明爺爺並不反對他跟離異的幸福交往。他和幸福的事成功了一半兒。緊張的是父親也去看爺爺,不知父親是何態度,是否站在自己這邊。
既來之則安之。該來的總該來的。他好容易說服幸福跟他回北京,就是刀山火海,他也闖了。
星期五上班的路上,他又接到爺爺那邊的電話,說週五,媽媽和姐姐也飛北京看爺爺去。
路璐心想,壞了,這排場弄大了。這哪是去看爺爺呀,分明是去看幸福去了。
車窗外一排排遠去的景觀樹,浮光掠影,飛速後退。路璐手裡把玩著手機,捉摸著要不要給幸福說一聲,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可是,告訴她說父母都去看她,她會不會臨陣脫逃?不行,他好不容易將她說服,決不能讓她半路退縮,不然,他精心準備策劃的這一切就都泡湯了。他為了她,可是絞盡腦汁。
她是一個別扭固執的丫頭,他要是明說,她肯定不同意,說不定又可憐巴巴或淚水婆娑的,他見不得她那樣。沒辦法,他只得耍些小手腕,先把她拐去再說。
難得父母都去北京,這樣也好。一家人見了面,無論是暖意融融四月天,還是狂風暴雨鵝毛雪,他都候著。
這樣,一上午的時間過得也很快。中午,他就回到住處,幸福已經將皮箱整理妥當,二人的衣物分開擺放,上下層,整整齊齊的。
路璐看見,心裡就說不出的舒服,他攬著她的肩在午後的光陰裡靜靜佇立片刻。有這樣一個女子在身邊,執手一生,此生足矣。
在家簡單吃了一口,二人就做大巴去了機場。因為路上沒有耽擱,到機場時,離安檢還有半個小時時間。二人在候機大廳裡轉了一會兒,看著時間就要安檢了。
路璐藉口去了一趟衛生間,給爺爺打個電話,語氣裡掩飾不住興奮,“爺爺,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吧?晚上您就能看見孫媳婦了,到時候您可別激動啊。晚飯不要太豐盛,清粥小菜就好。不用,不用,幸福不喜歡太油膩的。”
老爺子笑著罵了他幾句,他才結束通話電話。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幸福就是那縷東風。她是他的心肝,他的寶貝,冬日裡,他心頭的陽光,夏日裡,他頭頂的陰涼。
他將手機收好,準備上了飛機告訴她,家人都去北京相聚的事。反正到了飛機上,她再想退縮也來不及了。他跟她坦白,然後,無論她怎麼發脾氣他都忍著。反正在飛機上,她也不會跳機逃跑。
他打著小算盤,見安檢處已經有人在排隊了。幸福正拉著皮箱朝著他這個方向看。他緊走幾步上前,接過她手裡的拉桿,咬著她耳朵,興奮地小聲說道:“到飛機上有事情跟你說。”
“現在就說唄。”她眨了眨眼,不知他為何神秘兮兮。
路璐趁著咬耳朵的機會親了她側臉一下,搖了搖頭。
安檢的隊伍逐漸壯大。他們身後的人越來越多,身前的人一個個透過檢查進了去。
路璐看著離自己還有幾步遠